哥布林杀手重新握好右手的剑。
「收拾掉他们。」
「不过……」蜥蜴僧侣舔了舔鼻尖。「这该如何进攻?」
「要像刚才那样,再用一次『沉默』吗?」
妖精弓手回说「我是无所谓」,从箭筒抽出箭;哥布林杀手朝面无血色的女神官瞥了一眼,摇摇头:
「换别招。」
「如、如果是担心我……」
「我不想连用同一招。」
女神官表示自己不要紧,但哥布林杀手一句话驳回,翻找起杂物袋。
「有明胶吗?」
「当然。这种东西要多少都有。」
矿人道士说声「等我一下」,开始在自己那装满了触媒的袋子里翻找。
找了一会儿,他唔一声点头,拿出几只封好的小瓶子。
「好。」
哥布林杀手毫不迟疑地说了。
「所有人,交出袜子。」
女神官红著脸,猛然按住大腿,妖精弓手一脸不可思议地歪了歪头:
「那种东西,你打算拿来干么啊?」
「用。」
蜥蜴僧侣以沉重的动作点点头。
「贫僧的也要吗?」
「你有的话。」
§
这只小鬼刚忙完,以哥布林而言,心情变得非常好。
他几乎不曾酒醉过,但感觉就像喝得醉醺醺的。
抢来的酒,实在很难一路带到这么深的地底,而不在路上就先喝光。
说不定堡垒上头的人会确实分配,但他们可是哥布林。
他们不会为晚来的同伴著想,总是喝超过自己的份,转眼间就喝完了。
然而,待在这地下的哥布林,却宽宏大量地打算原谅这种行为。
自己要是待在其他楼层,也会做出一样的事──理由当然不是如此。
他不去想自己也会做出同样损人不利己的事,生气地认为其他家伙太过分了。
但他仍愿意原谅这些同伴,是因为最底下一楼的工作,有这里才尝得到的甜头。
他以夸张的动作,调整了用炼子挂在脖子上的饰品方向。
然后在同伴们围坐的圈子里重重坐下,朝中央的餐点伸手。
他从快要腐败的手臂扯下手指,丢进嘴里,嚼碎后吐了口气。
「在这么深的地底工作有够累」,极尽装模作样之能事地发著牢骚。
话一出口,同伴们立刻「没错」「没错」大声附和,从餐点上硬拔下一条腿。
其中一只看不下去,抱怨著争抢起来,撕下一块膝盖保住了自己那份。
这群小鬼一边「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就是不懂」地闹脾气,一边啃著肉。
又有一只从餐点中挖出漂亮的金色眼球,说声「就是啊」一口吞下。
哥布林这种生物,就是会认定「其他家伙比我们混」。
过了一会儿,这些哥布林懒洋洋地用完餐,悠悠哉哉起身。
真要说起来圃人(Rare)果然不如森人、森人又不如凡人吃得过瘾。
肚子也填饱了,在下一份工作上门前,就稍微小睡一下吧。
哥布林这么打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时──……
「──?」
奇怪了。
他的脚下怎么会滚来一根已经熄灭的火把?
哥布林心想这是什么玩意,睁大眼睛,露出傻里傻气的表情。
「!?」
下个瞬间,有样又湿又沉的东西砸到他的脸上贴住。
他忍不住想叫,接著又有另一块飞进嘴里。
伸手想剥掉,手却反而被黏住,拿不下来。
「GROBB!」
「GRB!GBBOROB!」
他不由得失去平衡倒地,其他哥布林指著他放声大笑。
今天从上头摔下来的同胞特别多,他们也照样嘲笑,说这些家伙真笨。
「GBOROB!?」
接著换成这只哥布林的笑脸,被某样物体狠狠砸到、贴住。
急忙伸手抓脸,因痛楚及难受无法动弹的哥布林又多了两只。合计三只。
剩下两只总算察觉现在不是嘲笑同伴的时候,伸手拔出抢来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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