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滴形而成,然而……
「唔,来,嘿唷,嘿咻。」
矿人道士用木板在船缘设置挡箭墙,将它改造成一艘战船。
「……就不能做得优美点吗?」
「这就实在没辙啊。毕竟是急就章,数量也不够,没办法讲究外观。」
戴著闪亮头盔的森人表情苦涩,矿人道士不满地哼了一声,捻了捻白胡须。
「虽不想承认,我也不是自己喜欢才乱加些无谓的东西在这艘船上。」
也就是说,如果有时间也还罢了,应急的情况下顶多只能做到这样吧。
森人似乎也认同这点,不再多说不中听的话,朝风中伸手:
「『风的少女(Sylph)啊少女,请你接个吻,为了我等船只的幸运』。」
旋风咻咻作响地随著森人的歌声起舞,开始围著船只绕行。
「我是森人,所以和精灵亲近,但本分是猎兵、猎人。别指望太多。」
「知道,知道。」
矿人道士坏心眼地露出贼笑,侧目朝妖精弓手一瞥。
「每个人都有会做跟不会做的事嘛。」
「……唔呦……」
妖精弓手用力揉著眼角,长耳朵无力地垂下,暂时没有清醒的迹象。
「所以,她姊姊呢?」
「说是两姊妹昨夜聊到很晚。」
「还摆脱不了睡魔(Sandman)吗?」
戴闪亮头盔的森人深深叹了口气,强忍头痛似的按住眉心,挣扎著说:
「凡人(Hume)很勤勉……真希望我小姨子可以看齐。」
他视线所向之处,两名已经上了船的神职人员正在对各自信仰的神祈祷。
「慈悲为怀的地母神啊,请以您的御手,引导离开大地的我等……」
「阔步在白垩之园的伟大圣羊啊,请赐予永世流传的斗争功勋之一端。」
女神官双手紧抓住锡杖,跪下祈求冒险的平安。
蜥蜴僧侣以奇怪的合掌手势为始,举手抬足向父祖承诺战功。
虽然不是向众神祈求神迹,但确实得到了众神的庇佑。
「……呼。」
女神官祈祷完,在随著河水摇曳的船上擦去汗水,站了起来。
「其实求神是不太好的。应该要自己努力,不足之处才由天神协助。」
「哎,不过请求庇荫本身,倒也不是那么需要责怪的事。」
蜥蜴僧侣一边以长著鳞片的手搀扶踉跄的她,一边予以肯定。
「换言之,乾坤一掷的大战,竭尽全身全灵仍不让我们取胜的神,不值得祈祷。」
「说到这个地步,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呢。」
一方是侍奉地母神的虔诚神官。
另一方是奉可怕的龙为父祖的龙司祭。
既然两人信仰的神不同,想法自然有所差异。
但差异不代表敌对。
「不过我们还是加油吧。」
她嗯的一声,真挚地点点头,重新握好锡杖。
「结束了吗。」
哥布林杀手从船舱冒出来,就是在这个时候。
先前都在搬运粮草与寝具等用品的他,视线往排列在船舷的木盾扫过一圈。
「啊,是。盾牌都载上船,祈祷也做过了,还请森人帮忙加上了风的守护。」
「是吗。」哥布林杀手低语。「帮大忙了。」
「哪里!」
哥布林杀手对坚强微笑的女神官点点头,大剌剌下到栈桥。
粗树枝承受他加上装备的分量而微微摇动,让水面起了涟漪。
「承蒙照顾。」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戴闪亮头盔的森人被他叫到,若无其事地这么回答,却又支支吾吾地补上一句「不过」。
「倘若你觉得感谢,我小姨子就拜托你了。」
「好。」
哥布林杀手答得毫不迟疑。
铁盔所向之处,当事人妖精弓手仍脚步摇晃,像是随时都会摔倒。
矿人道士还说「乾脆踹进河里」,女神官在一旁安抚。
「我答应你。」
「是吗。」
戴闪亮头盔的森人不禁微笑,明显到连旁人都看得出来,让他赶紧绷紧表情。
接著翻找挂在腰间的袋子,拿出装满了金色蜜液的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