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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换作小鬼杀手兄,多半会说都是小鬼干的好事。」
蜥蜴僧侣弄响喉咙,大呼愉快,扯下甲虫的脚送进嘴里。
他发起牢骚说要是有乳酪就没得挑剔了,森人听完附和「就是这点」。
蜥蜴僧侣重重点头。
「唔,所谓乳酪是把牛或羊的奶,据说叫发酵──……」
「不是指这个……他就是那欧尔克博格──小鬼杀手?边境最优秀?」
「然也,然也。」
「看上去,实在不像。」
听戴著闪亮头盔的森人这么说,蜥蜴僧侣转了转眼珠子。
「虽然外貌寒酸或许也包含在内,不知您是指哪一方面?」
「就是我的小姨子黏著他这点。」
戴著闪亮头盔的森人苦涩地笑了,就像哥哥担心年纪小很多的妹妹会有的模样。
「不晓得是像谁……不,没必要含糊其词啊。说穿了就是像我,个性古怪。」
「喔,说得好啊。嗯?喂,新郎官。」
矿人道士重新活过来似的,拿起角杯喝了一大口之后说道。
即使葡萄酒浓度不高,酒就是酒,当然能帮助矿人振作。
「那个叛逆长耳丫头,就没办法让她改一改吗?」
「我们也教过她少女该会的事。编织、乐器、歌唱,还有很多很多。」
「结果却是那样?」
「……足足花了两千年就是了。」
「啊啊……」
这么多年还教成那样?三人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但怎么说呢……她本性不坏。」
「我当然晓得。」
矿人道士说得格外粗鲁,粗暴地一伸手,扯下甲虫的脚。
他一边抱怨难道就没有盐巴吗,一边咬住,大口将里头的肉吃得汁液飞溅。
他老实不客气地打了个嗝,举起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
「那丫头爱唱反调,所以我看不惯,而且也希望她表现出年纪该有的分寸。可是啊──」
蜥蜴僧侣听著眯起了眼。矿人道士对此似乎感到不是滋味,「哼」了一声。
「只要不扯后腿,咱们就会好好照顾她。新郎官。」
§
嘟、嘟、嘟、嘟。水应声流下,溅起白色的水花。
瀑布?是瀑布。
但不在地面上流淌。不受阳光曝晒。
透过大树树根直通天际的这些水,是地底的河川,是瀑布。
从伽蓝厅深处下了楼梯,又是一处伽蓝。
历经几千几万星霜的流水削凿,整妥形状的石穴。
石灰岩被水流削凿成了完美的钟乳洞。
洞内林立著媲美丛林的石笋,以及有如枝叶般从天顶下垂的钟乳石。
石造的森林。河水就从这儿流经,瀑布由此下冲,形成了一处又深又暗的湖。
这座湖笼罩著一层淡淡的、薄薄的金绿(绿宝石)色光芒。
湖本身在发光吗?并不是。
是青苔。
长满湖底、像地毯似的青苔,在发光。
「喔、喔喔……」
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的就是这种情形。
见到此般有如梦幻国度的光景,牧牛妹连这感想也说不出口,浑身颤抖。
混著湿气的地下寒气,缠上她用毛巾遮住的、平时就晒黑的肢体。
朝背后一瞥,森人侍女替她们收走衣服后正要退下。
牧牛妹不安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柜台小姐。
「这、这个,可以进去泡吗?」
「都说是沐浴的地方了,我想应该不要紧啦。」
她似乎见惯这种场面,对于露出自己精心打磨的美貌并不迟疑。
朝周围一瞥后,脚尖点到水,涌泉特有的冰冷立刻刺进肌肤。
柜台小姐不由得嗯的一声叫了出来,女神官见状微微一笑。
「这比在神殿沐浴时用的水要温呢。」
她流畅地从苗条的脚先泡进水中,舒畅地闭上眼睛。
「唔唔,这种事情,还是神职人员比较拿手。」
柜台小姐有点怨怼地发著牢骚,自己也慢慢泡进湖里。
牧牛妹不想被丢下,于是也做好心理准备,豁出去走上前。
「呜、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