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取而代之地,哥布林杀手一如往常默默解开其他行李,送进各人房间。
起初把这些工作全都塞给他、自己坐在椅子上偷懒的妖精弓手,想必也过意不去吧。
她表示说要帮忙,结果就是这副惨状。
「大家回来前要收拾好。」
「……好啦,我知道了。」
哥布林杀手完全不看这边一眼的态度,让妖精弓手噘起嘴唇。
不过她好歹知道是自己弄乱的,虽然不甘不愿,还是乖乖摺起内衣裤。
「不过真的好大喔,这个,连头都装得下吧?」
「别叫我看。别摊开。」
「我有在动手喔。」
妖精弓手说著,以轻巧的动作站起。
「怎么了。」
「东西我会收拾,可是想喝个饮料。」
「是吗。」
她将哥布林杀手的应声视为同意,就这么走向厨房。
边发出「哼~?」的一声,边随手翻找置物架──一样是树洞。
「我说欧尔克博格。」
妖精弓手轻轻摇动长耳朵,转向背后:
「要不要我顺便泡个茶给你喝?就试试看。」
「有得喝我就喝。」
哥布林杀手对这句暗藏风险的话也不为所动。
妖精弓手不甚满意地又「哼~?」了一声,匆匆忙忙开始准备泡茶。
首先随手选些香草与药草,用黑曜石小刀粗略地切碎。
然后用目测大概估个量,倒进凿穿橡实做成的杯子,再往上头注水。
水壶是以真银特制,随时都能保持冰冷。
矿人以铁为仆,以真银为友,但森人也并非没有冶金技术。
从土块发现的事物,同样属于自然的一部分。
若借用戴闪亮头盔的森人说法,就是「它们自己改变形状来配合我们」。
实际上,冷泡茶很费时,但在这里另当别论。
即使不是术师,只要森人小小许个愿,万物就会随之变异。
妖精弓手竖起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圆,杯里的水已经有了颜色。
她将杯子递向席地而坐、摊开自己行李的哥布林杀手。
「味道不保证就是了。」
「嗯。」
他接过杯子,就这么从头盔缝隙间喝了一口茶。
「不是毒就无所谓。」
「你这不算赞美吧?」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布林杀手说得平淡。「也没打算赞美你。」
妖精弓手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荡著双脚。
也不管香菇坐垫变形,喝了一口茶。
「哎呀真好喝。」
妖精弓手眨眨眼睛,笑吟吟地露出猫一般的笑容。
「那,欧尔克博格在做什么?」
仔细一看,哥布林杀手坐在地上,正在处理皮革。
他拿出皮绳,三条绑成一条,似乎是在做绳索。
手指复杂地动著,将绳索揉合,妖精弓手下了椅子,从他身后凑过去看。
对于她这种不安分动来动去的忙碌样,他已经习以为常。
「你还记得小鬼英雄(Goblin Champion)吗。」
「……啊啊。」
哥布林杀手说得不以为意,妖精弓手却用力皱起了眉。
她根本不想想起。
那个时候,在水之都地下展开的一战与惨痛的败北,是她最讨厌的记忆之一。
「不就是一年前那个?我哪可能忘记。至少两百年忘不了。」
「这是为了因应那种对手或小鬼骑兵,想出来的手段。」
「哼嗯……」
哥布林杀手以机械般的动作,用力拉紧绳索。
大概是因为由三根皮绳编成,感觉没这么容易扯断。
「你说手段,可是这也就是绳索吧。」
「只把一头绑上石头。」
然而这绳索异样地长,一旦完成,大概会有几十呎。
对冒险者而言,绳索或钩索是必需品,但应该用不著这样的量。
……虽然他默默编著皮绳的模样,终究不像个冒险者。
「……这么占空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