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让小鬼挖地洞来袭击训练场,这种事情除了小鬼以外不可能想到。
重战士点点头,「小兵也要杀,但还得击溃大本营才行啊」地做出结论。
「就不知道敌人的大本营在哪……」
「依贫僧所见,实在不觉得他们的地洞只有一处。」
蜥蜴僧侣立刻插嘴。他用尾巴拍打地板,竖起覆盖鳞片的手指。
「应该就在四面四角吧。从这些洞口回溯到根本处,应该最省事。」
「可是啊 ── 」长枪手一边警戒外面一边说道。「你们知道哪条才是主干吗?」
「那当然。而且,里头八成全都相通。」
就地下的知识而言,没有人赢得过矿人。
矿人道士从腰带抽出酒瓶,一口接着一口喝,「恶噗」一声吐出满是酒臭味的气息。
「还不就是一条地洞挖过来,到袭击地点前不远才分成好几条吗?因为这样最不费事。」
「看来是定案了。我们从最近的洞口进去,可以吧,哥布林杀手?」
「无所谓。」
「那么,问题,就是孩子们,了。」
魔女以煞有深意的动作,朝新手们侧目。
「新手,还,不止,这些,吧?要怎么……办?」
「看是要留下他们、带他们去,或是叫他们逃走是吧……」
长枪手贼笑着,顶了顶重战士的肩膀。
「洞窟里用大剑应该行不通吧?」
「随你去说。」
重战士被他挖出过去的丑态,表情剽悍地歪过脸。
「也是,上头比底下适合我。那些小伙子就包在我身上,坑道就拜托你们了。」
「好。」长枪手挂保证,「没问题。」哥布林杀手回答。
老兵们转眼间就拟定了计划。
虽说女神官已经从新兵的领域踏出了几步,但终究没有能力插嘴。
她不像不在场的妖精弓手那样「不参加」,而是「无法参加」。
那个森人反而有点把在外围插科打诨,当成自己的职责。
有各式各样的观点与意见,议论才能够成立。反驳与相反方案,并不是在否定其他提议。
而现在的女神官,压倒性地欠缺观点 ── 欠缺基于经验的观点。
但她也不能只是闲着杵在那儿,于是频频瞥向外侧警戒。
── 可是。
这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呢?
也说不定,这是一种启示。
第一次冒险中去闯洞窟时,她心中的警钟声响就不断上冲。
翻腾在她小小胸口的,来路不明的焦躁 ── 一种觉得非做点什么不可的想法。
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非得做些什么不可。
── 可是,要做什么?
「啊。」
当女神官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紧接着其他冒险者的视线就刺在她身上,让她脸颊微微泛红。
「怎么了。」
最先问起的,是哥布林杀手。
「……哥布林吗。」
「请、请问!」
说话声破嗓,引来了更多瞩目。光是这么一下,就让女神官想当场拔腿就跑。
「其他的新进冒险者,已经回去了吧?」
「对。」长枪手点点头。
「除了说想练习夜战的家伙以外。他们到了傍晚就都回去啦。」
「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你想说什么?」
这道瞪视般的视线,是来自重战士。
相信他也不是要吓女神官。
而是对任何想法与情报都不放过的认真,化为压迫感显现出来。
「呃,这个……」
女神官窘迫起来。
自己的意见真的值得说出来吗?
不会只是心血来潮或想太多吗?
而且像自己这种新手……
「说出来听听。」
哥布林杀手的嗓音低沉,平淡,又粗鲁。
这一如往常的嗓音,让女神官吞了吞口水。
她双手握紧锡杖,掩饰手上的颤抖。
吸气,吐气。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