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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打了个冷颤。一股来路不明的恐惧从背脊上窜过。
「不对,不对。用不着我来调查。这里可是有冒险者啊。」
就交给他们吧。这不是自己的工作。但话说回来,还是非得回报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
「……」
右脚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视野倾斜,倒到地上。
他心想怎么回事,强行扭转身体一看,发现脚踝渗出血。
「GROB!GROORB!」
接着看见一把沾有不明黏液的短剑,握在一只哥布林手上 ── 不对。
大声嘲笑的小鬼,有足足十几二十只,从夜色中醒来似的现了身。
「…… ── !……」
工人开口想求救,但舌头也打了结似的发抖,讲不出话来。
被刺中的脚传来热辣辣的痛楚。
喉咙干渴麻刺,嘴里黏答答的,有血的滋味。吸不进空气。视野反转。
他为什么会没能发现,哥布林不只一只呢?
因此,他当然也无法察觉到哥布林拿着毒短剑。
没过多久,他死了。
但说来理所当然的是,今晚死去的人 ──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今晚要讲解八种无声杀死哥布林的方法……」
哥布林杀手对新手们说到这里时,外面传来了哀号。
从傍晚到夜晚,并非所有冒险者都会回到镇上。
没有人可以保证不会在夜晚进行冒险。即使不在晚上,遗迹、迷宫或洞窟里,也都很昏暗。
靠着双月与星光进行夜间训练,绝非白费工夫。
至少有一群冒险者这么认为 ── 例如红发少年、圃人少女,以及新手战士与见习圣女。
还有十几人,也都在其他冒险者踏上归路后,聚集在训练场的广场上。
「怎、怎么了……!?」
「是哀号……对吧,刚刚那声。」
年少的冒险者们战战兢兢地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
只有哥布林杀手手按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他的行动很迅速。
他无视于一头雾水的少年少女,视线往四周扫过,找出了哀号声的来源。
哀号不是只有一声。短短的间隔后,又有第二、第三声。
「喂、喂,这是出事了吧……!?」
「别吵。」
红发少年一头雾水地开口,哥布林杀手立刻让他闭嘴。
「靠到墙边。围绕施法者组成圆阵。前锋,拿起武器。」
「知道了。」新手战士以紧张的神情,把见习圣女护在背后。
「……我说啊,这不是演习之类的吧?」
「就算是演习。」哥布林杀手简短地回答。「也不应该马虎。」
「呜、呜呜……讨厌!我,到底是怕,还是不怕,都搞不清楚了!」
圃人少女发出啊哈哈几声干笑,也举起小小的剑盾,摆出备战架式。
她的表情很僵硬,即使在夜色中,也能明白看出她脸色苍白。
恐惧,紧张,显然两者都有。没有森人那么长的尖耳朵微微颤动。
「啧……」
啐了一声的,是红发少年。
他举起杖,转身面向尚未掌握事态的其他新手。
「喂,你们没听见吗!不要发呆!要组成阵势啦!」
「喔、喔喔……」
「知道了,知道了啦……!」
会是因为这声喝叱来自同梯而非前辈吗?
其他思考尚未跟上状况,还掌握不住事态的人,也终于开始动作。
他们各自拿起武器,虽然手脚笨拙、不好看,但仍开始组成一个从墙壁延伸出来的半圆阵。
「那边,盾牌举好!保护好旁边跟后面的人!」
见习圣女出声喝叱,指挥还不习惯的人。
这让人想到,虽说新手战士与见习圣女专门在打老鼠,但已经有过实战经验。
圃人少女与红发少年也是一样。这多半证明他们已经确实从初学者的领域踏出了一步。
只要这一步,能够继续通往第二、第三步……
「……」
看到他们这样,哥布林杀手以其他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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