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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同时,他的作业方式也极度细心。可以看出他的人格。
「有时不禁令人好奇,这类习俗想必是有什么由来吧。」
呼,蜥蜴僧侣擦了擦额头,即使他根本不会流汗。
矿人道士则倏地用单手拿起酒瓶,灌了一口润润唇,喃喃应了句「天晓得」。
「我终究也是个外来客。虽说知道天灯,却不明白明天祭典要使用的理由——」
「……其实很常见。」
哥布林杀手低声说着。似乎感到意外,其余两人的视线都笔直对着他。
但哥布林杀手依旧径自削着木桩,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
「引导善魂,放逐恶魂。充当迎接死者的路标。就跟蔬菜灯笼是同一类。」
「你很清楚嘛。」
「故乡的——」哥布林杀手道,「附近的祭典。不可能没听说。」
「唔……贫僧却难有共鸣呐。」
蜥蜴僧侣用爪尖喀哩喀哩地搔着自己的鼻尖。
对他们而言,死亡即是尘归尘、土归土,抑或化为食用者的血肉,在世上循环不息。
亡者之流并不会自黄泉归来,多半是尸身沦为被恶灵附身用的空壳。
只不过——蜥蜴人僧侣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
「悼念死者不难理解。想像亡魂会返回故土,也是佳话一件。」
「……你说得对。」
哥布林杀手颔首。
「正是如此。」
哥布林杀手说完这句话,再度陷入沉默。
他的表情被铁盔隐藏起来,丝毫不流露任何情感,只是继续动手削木桩。一旦堆积太多木屑,他会挥手扫开,一直削到木桩的尖端变利为止。
始终注视他作业的蜥蜴僧侣,突然「呼」一声从颚部喷出一口气。
「看来关于这次祭典,贫僧也得更加细心投入才行了。」
「呵,长鳞片的。你终于有干劲啦。」
「当然,当然。贫僧所信仰的,乃血脉相连的父祖辈,令人畏惧的龙。换言之即是祖灵。」
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不能让祖先蒙羞。原来如此啊——矿人点点头,这道理并不难懂。
不过三个男人在训练场的角落围成一圈叽叽喳喳,不可能不引人注意。
午餐时间结束后,又有人回到训练场。还有些人是刚从冒险归来,所以到公会附近闲逛。
只要稍稍擦亮眼睛竖起耳朵,要察觉到这三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啊——矿人跟欧尔克博格在一起搞些什么!」
何况上森人的感官又特别敏锐。
她清新凛然的声音简直像个小女孩般亢奋地响起,想也知道是妖精弓手来了。她就像一阵疾风跑近,将双手靠在膝上,弯腰探出身子。
矿人道士则视线朝上地白眼瞪她,一边捻须以嘲笑的口吻说:
「你是小孩子吗。」
「真失礼,人家已经两千岁啦。」
妖精弓手用短促的鼻息哼了一声,好像在炫耀年纪般挺出平坦的胸部。
不过很快又恢复弯腰撑膝的动作,将头凑到三人手边。
「……所以,你们在做什么?」
「结果你竟然不知道啊,长耳朵。这玩意叫做天……」
「做木桩。」
「才不是咧。」
不理会傻眼的矿人道士,妖精弓手一转眼就让自己扁扁的臀部滑上了地垫。
蜥蜴僧侣则抬起沉重的身躯,稍微往旁边挪开,让出给她坐的空间。
只见妖精弓手一副兴冲冲的模样,长耳摆动,双眼也闪闪发亮。她连珠炮般迅速丢出了好多疑问。
那是什么、这是什么、是干么用的道具、该怎么用、为什么要削木桩?
「为了剿灭哥布林。」
「我就知道。」
一下子就从三人手中掌握住主导权的她,简直像是一阵旋风。
俗话说三个女生凑在一起,声音胜过一百只鸭子,不过这里光她一个人就够吵杂了。
「难道你其实是圃人吗。」矿人道士的厌恶溢于言表。
气氛都已经热闹成这样了,其他人理所当然也会聚集过来。
「喔喔,这不是哥布林杀手和几位大叔吗?」
「啊,真的耶。是在准备祭典?」
用过午餐的少年斥候与少女巫术师,还有新手战士与见习圣女都来了。
仔细想想他们都还很年轻,或许还处于对什么事物都感到很新奇的时期。
对加入重战士小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