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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坏人,只不过……」
她轻轻摸了摸刚才被他抱住的腰身。
和他的手臂相比,自己的腰痩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折断。
他像个英雄,也像个复仇之鬼,想来这两者或许都不对。
「……」
不知不觉间,女神官在长椅上抱住膝盖,缩成一团。
被蒸汽烘过的脑袋暖呼呼的,几个念头浮出后又随即破开。
委身于这种泡沫般的思考当中,有种奇妙的舒适与焦躁。
和在假日的早晨却比平日更早醒来时的心情,十分相似。
就这么睡下去也行,但是不是起床比较好?
得做点什么才行,非得这么做不可。想是这么想,然而……
「该怎么做,才好……。?」
「什么事呢?」
「呀!」
她在喃喃自语,却有个柔和的嗓音回答,让女神官的泡沫破裂消失。
她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仰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有如成熟果实般丰满的美丽肉体。
「呵呵,你这样一直待在里面,会昏头的喔?」
「对、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女神官赶紧对伫立在眼前的大主教——剑之圣女低头行礼。
她说声「无须多礼」,摇了摇头,带得一头美丽金发摇出平缓的波浪。
「是我不好,不该吓你一跳。我忙到太晚……」
她的模样让女神官不由得看得出神。
美丽的身躯毫不遮掩,不吝惜地裸露出来。
美艳得让女性看了都移不开目光。
全身上下只有眼罩遮住了眼睛,反而让人觉得有种淫靡感。
在阳光中曾窥见一斑的神秘气息,换了个形式,将她的肉体妆点得多采多姿。
不仅如此,她被蒸汽吹得全身水润,肌肤泛红,连女神官都看得倒抽一口气。
只是……
「请问……这是……」
女神官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剑之圣女所拥有的那理应完美的躯体上,留着淡淡的白色痕迹。
条条交会、层层重迭。有细有粗,有长有短。
有的笔直窜过,有的则像痉挛似的形成奇妙的纹路。
仔细一看,她全身上上下下,没有这种白线……没有伤痕的地方反而少见。白天在神殿见到时,女神官并未发现。
是因为现在肌肤染成了桃红色,才看得见。
会是刺青吗?不,怎么想都不这么觉得。这应该是……
「啊啊,这个啊……」
大主教以细而白的指尖,轻轻抚过手臂上窜过的曲折白线。
女神官本来只在书本中看过这种情形,难为情地低下头。
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以前,我小小失败过。」
剑之圣女说着微微一笑,彷佛丝毫不把全身被刀割当一回事。
她的笑容会令人不由得晕头转向。
「我被人从身后,往脑袋敲了一记……虽然已经是超过十年以前的事了。」
「啊,呃,这个……」
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女神官当然不会不懂。
该说什么才好,又该用什么方式说?她音调破碎,视线游移。
「……您已经,不要紧了,吗?」
剑之圣女的动作一瞬间停住了。
她——若不是遮住了眼睛——肯定会眨眨眼。
「你是个体贴的人呢。」
她细声说话,变得像尊雕像,所有表情都从脸上剥落。
「大多数人听我说出这件事,都会对我道歉。」
「这……」
——我只是找不到其他话说——女神官闭上了嘴,低下头去。
这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呵呵……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剑之圣女的手迅速一伸,抓住了白桦树枝。
她的动作优美而正确,一点都不像是遮住了眼睛。
接着她就像挥鞭似的以树枝一挥,小小的「嗯」一声,从她唇齿中泄出。女神官想撇开目光,但仍忍不住频频瞥向她。
剑之圣女似乎很快就察觉到她这样,停下了鞭打自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