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啦,就是你。」
矮小却肌肉结实的矿人少女用手肘撞他的侧腹,森人痛得叫不出声。
年轻战士叫矿人少女不要做得太过火,无视向他抱怨「你的态度未免太随便了吧!?」的森人僧侣。
───我好像慢慢习惯了。
跟之前,或者最初的团队(Party)比起来热闹───或者说吵闹许多。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欢笑、互相责备的行为,怎么看都看不腻。
「那么来计算今天买东西花了多少钱、剩下多少钱,转换心情吧。」
「呃。」
「呜。」
───收回前言,不好说。
面对随口抛出一个课题的老师,年轻战士有点后悔。
唯有念书,他实在不擅长。
「喔,在干么?怎么这么热闹。」
窣。脚步声响起,巨大的黑影及低沉的声音从上方落下。
年轻战士抬头看见魁梧的重战士,莫名感到羞耻,冷冷回应:
「嗯,喔,在学字。」
他虽然受过重战士许多帮助,在人家面前表现得过度谦卑好像怪怪的。
可是,他的脸皮也没厚到可以表现得毫不在意。
「我觉得最好还是学会写字比较方便。」
「原来如此。」重战士微微颔首,皱起眉头。「我这边或许也该教一下。」
「记得你的团队里面有小孩子?」
「有两个,或者该说两个小鬼和一个大孩子。」
但她不管是写字、算数还是知识量,通通无可挑剔,真的很讨厌───他叹着气说。
年轻战士隐约察觉到他指的是谁,回以苦笑。
「你认识这个人?」
银发少女疑惑地歪过头,年轻战士点点头,为她介绍重战士。
「嗯,讨伐大食岩怪虫(Rock Eater)的时候,有过一些交情。」
「喔喔……肠虫!!」
她语带钦佩,年轻战士搞不懂她在赞叹什么。
在等候室习字,代表会像这样被认识的人看见。
他委婉告诉老师想避免这种事发生,得到的答覆是:「学习没什么好羞于见人的。」
───好吧,是没错。
「……嗯?」
年轻战士如此心想,正准备将视线移回黑板上,忽然发现不太对劲。
「没事吧?你脸色好差。」
「没事,只是太忙了。」
重战士如同巨石的面容浮现浅笑,摇头叫他不用担心。
「担任一个团队(Party)的头目,总会有许多事要处理。」
「喔……」
───可以体会。
年轻战士从来没想过自己是现在这个团队(Party)的头目。
然而上战场的时候───要说在前线下达指示的人是谁,大概是自己。
但那纯粹是在地位不分高低的对等团体中的任务。
───是很辛苦。
他这么认为。
法术的剩余次数、装备的状态、我方的位置、敌方的位置、行动、其他各种事务,管理一切。
老师帮忙指派人采购物资、调整行军计画,反而───
───帮我减轻不少负担。
就是这样。
听说冒险者的团队(Party)人数,在那座死亡迷宫固定是六个人,不然至少不能超过十人。
八成是因为多于那个人数,会超过一个人能控管的极限。
像讨伐大食岩怪虫的时候一样,许多团队(Party)齐聚一堂并不常见,不过……
───那位贵族果然很厉害。
一想到统率全员的高阶冒险者有多辛苦,他就满心感谢。
「别太勉强了。」
年轻战士思考片刻,无法给予像样的忠告,便决定这么说。
「又不是每个队友都需要你一个人照顾。」
「哦。」
森人僧侣闻言,发出愉悦又带有讽刺意味的沉吟声。
「喂,讲得一副我们在给你添麻烦的样子。」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矿人竖起眉头。「不是我,是你在给人家添麻烦。」
「会有这种想法,可见矿人有多肤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