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怎么说呢?」
「她说:我不会说出去,不过孩子们如果要自己去查明,我不会阻止。」
纪久心想:果然是佳苗的作风。
「关于这件事我并不想瞒着我那些朋友,请原谅我无法不对她们说。」
「好的,你们看起来似乎各有各的缘分,我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能不能请你们别再宣扬出去?」
换句话说,就是别告诉登美子吧?
「好的,我也这么打算。不过我朋友那边我就不敢保证了,当然,我会把你的意愿转达给她们……我想应该没问题。蓉子也是,她那种人,本来就是除非必要绝不多嘴。」
「那就好。」
初枝似乎很满意。
纪久又说:
「请别怪我多嘴,登美子看起来十分尊重井之川家族……」
「不过她还没生孩子呀,媳妇在还没生孩子之前,可能会对婆家比较挑剔。」
「这种情况跟孩子没关系吧?」
初枝看着纪久无力地笑笑。
「女人要等到有了孩子才算是婆家的人,不管公婆对她再怎么好,不刁难她,女人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这不是身分地位的问题,虽然地位多少也会提升。不过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宛如自己分身、自己命根子的宝贝孩子身上,可以找到公婆的影子呀。」
初枝以仿佛发自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接着说:
「那感觉,就像是连曾经恨之入骨的公婆都想一起关爱呢,会把原本以为再也无法原谅的公婆当成了自己人。当然也有女人在这重要关键,因为对婆家怀的怨念过强,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憎恶。最重要的是,该坚持到什么程度才能走向光明?女人的气度与她的一生也就在这时候决定。所以,等登美子有了孩子……」
纪久心想:哪有这么愚蠢的事呀?那么,想生却生不出来的女人该怎么办?不过初枝身上有股慑人的力量,看来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原则上的反驳。在她面前,不管说什么应该都会被当作纸上谈兵吧。这多半是因为她的知识全都是靠亲身体验得来的,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独特架构。在这种架构面前,从书上或教育得来的理想或主义、主张都不足为道,纪久还不具备和这类对手展开辩论的技巧。但不管怎么说,要是不和久女站在同一阵线,阿niǎo就太可怜了。
「可是家族的面子真有那么重要吗?我觉得无法得知真相的登美子很可怜。」
「那是因为我希望她能够以我们家族为傲。」
「未婚生子真有那么严重吗?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可耻。」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纪久心中突然有了某种决定性的想法。这想法早就模糊存在纪久心中,只不过一直没有这么明确地意识到而已。
……原来我是真的这么认为。
纪久非常高兴自己注意到了,连自己都很感动,声音都奇妙地充满感情。
「因为你还年轻呀,纪久。」
初枝觉得纪久有些耀眼似地,冲着她微笑。
「如果把井之川家从我身上拿开,就什么都不剩了。」
「不过登美子看起来和您处得不错嘛。」
「是呀,那是因为我特别注意,绝不将自己受过的罪加诸在儿媳妇身上。不过人心隔肚皮,谁都无法知道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更何况那还不只是私生子而已……」
初枝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瞄了纪久一眼才继续说:
「关于赤光这个人有许多可怕的传说,和这种人结下孽缘也实在……」
「我真是气炸了!」
纪久真的生气了。
「照她的说法,我可是赤光一路嫡传下来的。她还在我面前那样说,到底是怎样?他们自己倒好,因为和赤光毫无血缘关系。」
「哎呀,算了啦,纪久。」
与希子开玩笑似地说:
「『我真是气炸了』这句话还真不像你会说的。」
「对呀,比较像与希子会说的喔。」
「马上推到人家身上是怎样?」
与希子气鼓了脸,蓉子忍不住笑了。纪久虽然怒气很大,却是正面的。以这种情感上的发泄作为对于至今发生之事的反动,对纪久而言应该是必须的吧,大家对此多少有点心照不宣,因此虽然谈话内容很悲惨,并涉及一连串谜题的焦点,但每个人脸上还是露出喜悦,因为这情感分享睽违已久。
「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至少在S市是如此喔。」
与希子一脸认真地回答:
「对他们来说,家是一种文化,是自己的所有认同,虽然这点可说是整个地方的特色,但详细说来,家家不尽相同。因此娶媳妇的时候,那个家的文化就顿时受到威胁,因为媳妇会将娘家的文化带进来,文化与文化之间的冲突会持续一段时间,希望比对方优越,让对方屈服并屈居自己文化之下的欲望会顿时高涨。」
纪久说:
「那是当然的,因为大家各有各的价值观。不过,竹田知道与希子和赤光有血缘关系时,脸上的表情仿佛打从心底羡慕呢。这不是很正常吗?和那种杰出又有才华的人有血缘关系,有什么好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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