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发日期。」
纪久若无其事地问玛格丽特。最近纪久都在忙她那件工作,神崎只是像这样偶尔来访,此外,两人就没机会见面聊天了。反倒是玛格丽特和他比较常在外面的工作坊碰面,所以对神崎的状况比较清楚。
「上次听他说大概是半年后,不过好像还不一定。他说是丝路染织之旅。」
「啊,因为去年去了东亚喔。」
「对了,听说竹田也要去欧洲。」
与希子就像以前聊到竹田时一样,带着点滑稽的表情说。
「看来与希子私下还是持续收集竹田君的情报呢。」
纪久嘲弄地说。
「哎呀,我还是他的粉丝呀。」
「不过他要去干嘛呀?他和欧洲好像没什么关联呀。」
「听说要去爬山,还有去上义大利大学的暑期讲座,好像是什么古美术之类修复技术的讲座。」
「你还真清楚。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他告诉你的吗?」
「嘿嘿,俗话说『蛇之道自有蛇知道』呀。」
与希子讲完之后,似乎突然发现什么似地继续说:
「所谓蛇之道,好像是变成龙喔,根据神崎所说的。」
「就算神崎没说,蛇跟龙在古代被视为相同,这是常识呀。而且中国还有一种说法,蛇修炼得够久的话就可以成龙。」
「纪久,这是你的常识,蛇可是不会出现在我的常识中的。」
「最近可不一样了哦。你想想看,比如说……唐草的原型是……那个。」
「啊……」
与希子不禁陷入思考。蓉子又劝说:
「神崎说,这个话题竹田懂很多。与希子,不如问问看吧。」
蓉子知道与希子心里一直对上次提到的「阿茑事件」及澄月的事情耿耿于怀。其他三人对这当然也很感兴趣,但因为事情和与希子的祖先有直接关系,所以觉得攸关自身存在,因此特别在意。
「嗯……」
与希子一副没什么意愿的样子,但也没明确拒绝。
纪久难得在庭院一角满身大汗地挖掘着某个东西。蓉子忍不住问她,她回答:
「我想把玉簪花(注84)移植到别处……」
「啊,你从老家带来的苗……对耶,好像长得不大好呢。」
玉簪花花茎修长,上头缀着秀气的小白花,是纪久喜欢的花。她带回这里时,是棵只有四片叶子的小苗,但她说会长成一大丛,便把它种在日照充足的庭院一角。
「听说玉簪花无论向阳或日阴处都适合栽植,但结果向阳处根本完全不行。四个月间竟连一片叶子都没长,而且原来的叶子也全被晒伤……要维持现状就已经很勉强,也似乎再长不出叶子了……」
「看它的样子,好像活得很辛苦喔。」
「对呀,一定是环境太严苛了。」
「不过这可是大多数植物喜欢的地点喔。」
「是吗?太阳热辣辣直晒的地方,说不定植物反而受不了哦。」
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之间对话的玛格丽特突然大叫:
「秋海棠!」
接着慌慌张张地冲向玄关旁的木条便门,接着一脸抱歉地捧着像是植物的东西回来。
「蓉子,上次听你提到秋海棠,所以……不过,不小心忘记了……」
蓉子想起来了。自己有一次不经意地向玛格丽特提过:祖母以前曾说想在阳光照不大到的玄关旁侘助山茶下种秋海棠。玛格丽特似乎对这没听过的花名印象特别深刻,正好辗转听说,东洋医学老师的太太正因家里秋海棠越长越多而烦恼,于是毫不犹豫地向他要来了。不过那天回来时正好没人在,玛格丽特没带钥匙,只得把手伸进辽雨窗内侧搜索以防万一事先藏在那里的备用钥匙。当时随手将最重要的秋海棠放在一旁,然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已经过了三天,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袋子。
秋海棠果真毫无元气地下垂。蓉子赶紧将它连根拔出简易花盆,拿在手上时,感觉干燥的须根似乎还发出干巴巴的声音。
蓉子赶紧在水桶里装满水,仔细拿掉须根间已经干得像小石头一样的土块,再以双手包覆着,让整个根部浸到水里。
无数小气泡冒出水面,许久才停止。蓉子似乎感觉到即将完全枯干的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尽情伸展手脚。
「好像还救得回来哦。」
蓉子回头一边低声说。玛格丽特说:「太好了。」不过却一副疲惫而受伤的表情。
蓉子吃了一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玛格丽特就这样直接上二楼去了。
「纪久,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责怪玛格丽特的话呀?」
「没有呀,完全没有。」
纪久莫名其妙地回答。
「不过玛格丽特好像受伤了。」
「你想太多了啦。重要的是,那棵秋海棠还是要种在佬助山茶的下面吗?我可以把玉簪花也移植到那一带吗?」
「当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