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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直树仔细注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割得比想像得还要深,而且血还不停地涌了出来。他一看到这个情形,便不自觉地失去了意识。
最难堪的是,他还是被季代实背著才有办法回到自己家里来。
「马拉松大赛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直树呆望著房间的天花板,开口说道。
「是啊,所有学生差不多都已经抵达终点了吧。」
季代实又接著加上了一句。
「至於智衣到了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说得也是。都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她最後应该还是输给会长了吧。」
直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终於要跟大家一样,变成吸血鬼啦。」
直树说到这里,突然想到某件事情,忍不住坐了起来。
「会长她,应该不会在三更半夜就从窗户那边闯进来吧?」
「会长的确很有可能这么做,毕竟她的个性一向很急躁。」
听到季代实的话,直树的嘴角开始痉挛了起来。看来他因为过度的恐惧,导致颜面神经有些失常。「我先回学校一趟。如果碰到会长,我会帮忙向她求情的。求她再让直树度过身为人类的最後一个晚上。我想会长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应该会接受这个请求……」
她稍作停顿後,又继续说道:
「要是会长比我想得还要冷酷的话,到时候也别怪我喔。」
「哇呀~~~~」
直树忍不住把毛巾披在自己头上。
「那么,我要走罗。」
季代实站了起来。
「对了,你明天来学校的时候,不可以包著绷带喔。我想到时候伤口的情况应该已经稳定了,只要贴个OK绷,上头再戴个手套之类的就行了。毕竟吸血鬼的伤很快就会复原,要是你绑著绷带来学校,又要被班上的同学怀疑了……」
季代实话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
「哎,或许也不需要太在意吧。反正放学之後马上就会被会长咬,然後变成吸血鬼了。」
季代实正打算静静地离开房间时,直树起身叫住了她。
「啊,川澄。」
「什么事?」
「那个,这阵子真是谢谢你啦。像是在牧场的时候,还有这次马拉松比赛的事。」
直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鼻头。
「不用在意啦。因为我也希望直树能够多一点时间保持人类的身分。」
季代实以有如耳语般的声音轻声说著。
「为什么?」
「这个嘛~为什么呢?」
季代实微歪著头。她究竟是真的在思考,或者只是假装而已,直树实在是看不出来。
「究竟是因为~我觉得每次身分快要穿帮的直树,惊慌失措的模样看起来很有趣?或者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养一个人类当宠物一样?还是……」
季代实以更细小的音量说道:
「因为自己能跟直树分享共同的秘密,而觉得很高兴呢?」
「川澄……」
「哎,反正到了明天,一切就结束了。再见。」
直树对著季代实正要步出房间的背影大声喊道:
「川澄!你之前践踏男子汉纯情的事情就扯平不算罗!就算我变成吸血鬼了,也请你多多关照喔!」
季代实离开之後,十个塌塌米大的房间顿时更显寂寥。
直树望向时钟,发现此时已经接近半夜三点钟了。夏天的太阳升得很快,大概再过两个小时就天亮了吧。虽然想要倒头就睡,但这毕竟是自己身为人类的最後一个夜晚,总觉得就这样躺下去睡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
(剩下的时间,我得赶快把变成吸血鬼以後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一遍。例如说生吃大蒜……啊,这个村子里面买不到大蒜。那作日光浴……啊,现在是晚上没有阳光。而且到了早上,整个天空就会被诅咒的云给覆盖住了。不然的话,就只剩下用白木桩钉心脏……这样子就算不是吸血鬼也会完蛋啦!)
直树脑袋里想的尽是这些蠢事。
「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闭上双眼,开始沉思了起来。
「呃~我记得应该是这间没错吧。」
智衣来到直树家前面,自言白语著。大赛刚落幕,她还穿著一身的运动服装,右手则是拿著一个纸袋。
她看见只有二楼的一个房间在这个时间还是灯火通明。
(记得他好像有说过,自己的房间是在二楼吧。大概就是那间了吧。)
智衣後退了几步,等取得足够的距离後,便朝著直树家跑去。
双眼在一瞬间变红,智衣也跟著一跃而上,轻轻地在屋顶著地。那身法简直有如忍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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