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看你。」
说到此处,铃真放开朝都的手:
「……即使用一辈子去了解,我还是搞不懂朝都你的一切。不过正因为不懂,我会一直都想知道你为什么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高兴、想做什么。至于宝物……一定也是这样。」
铃真宛如水坝泄洪般向朝都倾诉,终于传达他持续思考而获得的答案。
聆听的一方宛如沐浴着满溢而出的水花,茫然地回望铃真。
受到肉眼看不见得水花灌溉,朝都胸口的绒毛跟添银色光辉。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你。」
可是,朝都的感情还追不上植物的成长,无法好好接纳铃真的心情。
「就因为你不是铃真吧?你没必要变得像他一样。所以,你想怎么做很重要。知道你的意思。」
我再度对上朝都动摇的眼神,如安抚般静静诉说。
「……我要……王冠……」
看到朝都又提起王冠,我改变计划。不如说,陪人绕远路也有个限度:
「不对!你现在想做什么?想变成怎样?」
我的大喊吓得朝都肩头一震,他被同样吓一跳的铃真扶住。
看到这一幕,我毫无顾虑地使出浑身解数。
「……我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你的嘴巴是装饰品吗?」
我半瞪着朝都凌厉地问。他有些胆怯,从铃真搀扶肩膀的手上得到力量后继续开口:
「不是的!一旦我说出来。大家的期待怎么办?还有卡侬大人……」
「哈哈!好差劲的借口。不讲出想说的话,还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你认为这样好吗?」
我笑着驳斥朝都抱着必死决心提及的名字与理由。
「这……」
「哪可能好!那么做是背叛自己!背叛最不该背叛的人!」
朝都可以堵住耳朵,不听我越说越激动的声音。
可以甩开铃真的手逃走。
然而,即使全身顗抖他也没有逃避。
因为朝都手中拿着宝物,胸中抱着「愿望」。
既然他站在我的面前,聆听他愿望的人不会是卡侬。
「……可是……可是我说出口的话,太任性了!」
「任性好得很。幸好我和你都还是小孩子,趁着能用孩子的特权时好好用!碰到不知道的事就说不知道!发怒、哭泣、笑……!咳咳!」
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话害我最后呛到,但朝都已不再反驳。
那不是放弃,是他决定不逃避。
证据就是,朝都眼底已泛起泪光:
「大人不会哭。」
他没有擦拭脸颊滑落的泪珠:
「大人不会发怒。」
「嗯,可是那样的话,会忘记该怎么露出笑脸。」
「……那么为了笑容,我不就……只能当……小孩子了吗?」
「当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
朝都表情扭曲地倾吐,我则再重复一遍。
他看着我的眼睛想点头。
但是却办不到。
还有一点顾虑沉重的右手(期待)。
我没告诉朝都那是错觉,相对地匆匆自书包里取出东西扔过去:
「朝都,收下!」
「什……!」
他碰巧用左手接住:
「……你想干什么?」
朝都看着连齿轮一并抓住的物体,不解地歪歪头。
「既然你那么希望有人期待,那个就送给你。」
「啊?这个指南针是秋庭先生的期待?……你是要我把『梦想』对准磁针吗?」
「不,指南针要指出哪个方向,是你的自由。」
我暗示朝都,如何看待这份期待是他的自由……
「不过,我送出指南针的对象是此时此地的你……十四岁的你。」
我继续道。告诉朝都我只看着此时此地的他。
所以,决定期待重量的人也是十四岁的朝都。
「此时……此地的……我。」
朝都沙哑地呢喃,双眼圆睁地直盯着手中两样东西,缓缓再度握紧:
「……我的宝物是……这个齿轮。我不知道它的用途是什么,无论如何也不想交出去。我现在知道的……唯有这些。无论『愿望』或『梦想』……我都不知道。」
伪装为捷径的漫长远路终于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