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的保险,我始终相信、期待尾田会有活跃表现。
「……期待……吗?」
「多加良。」
正当我突然想到过去无心使用的字眼时,铃真就开口:
「……我不像朝都一样受到期待,所以没有好好鲜果。回应期待很辛苦对吗?」
「道个嘛……的确不简单。朝都大概不让别人看到他努力的一面吧。」
回答的同时,我脑中浮现朝都时时虚张声势的身影。
回应期待正如铃真所言并不轻松,不光是喜悦而已,责任的重担也会压上肩头。
我对此也有经验,所以明白。不过,我是为了自己而努力。
还有。为了信赖我的人们努力——这点朝都想必也一样。
「我也觉得朝都将他努力的一面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他全力以赴的事实不会改变。」
「你说得对。」
铃真的发言很正确。就算不是以人尽皆知的方式进行,事实也不会消失。
然而,干扰者——以及命令他们搅局的人看不到朝都的努力,无法彻底相信他。唉,想到那种下流手段的人,即使目睹朝都努力的身影说不定也会做出同样的行径。
「换作我是朝都,发现那伙人妨碍比赛时一定会很火大,感觉难得的努力成果遭到背叛。」
铃真仿佛真有痛楚掠过般按住胸口垂下头,但又猛地抬起头来:
「因为拼命付出努力,才会生气。」
我的脑海中几乎同时闪过答案,和铃真异口同声地喊道。
正因为全力以赴,朝都才感到愤怒。
朝都气那些不相信自己的干扰者、看起来好像没尽力想当上「国王」的铃真,还有将他的努力解释为逞强的我。
尾田也是如此。
他之所以发火,是相信我会信赖他而一直拼命努力的缘故。
一再说很期待他,我背后却准备了「弱点笔记」这种不相信尾田的玩意。
我对尾田的信赖没有半点虚假,但行动令人怀疑也是事实。
所以尾田很生气,对朝都的心情产生共鸣后更加愤怒。
我难得犯下轻率又大意的错误行动,因此只能干脆承认。
信奉反省但不后悔主义的我,立刻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理解朝都和尾田生气的理由后,首先该采取的行动只有一个。
我瞄了铃真一眼,心想他差不多该想到同样的结论时,铃真正好扬起视线。
不过他没有看我,直接凝望着朝都刚才消失踪影的树林,仿佛在寻找他的背影。
「我想过朝都还真努力,却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铃真直盯着树林内沉郁地呢喃,听得出他对那样的自己有多后悔。
我果然不了解朝都……嘴上说『不知道』,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也难怪朝都生气。」
铃真自嘲地说完后,转而仰望天空。
尽是后悔的台词听得我有些烦躁,本想依照我的准则忠告一句,却半途打住。
因为铃真胸口的绒毛,像打信号般微微摇曳。
他仰望树梢间可窥见的蓝天,眼阵闪着一丝好奇的光芒:
「生在和家等于手持『宝藏地图』。只要不脱离和家的轨道,就能获得宝藏……」
铃真的比喻十分好懂。然而,「宝藏地图」或「宝藏」在我眼中都感觉不到吸引力。缓缓低下头的铃真,脸上也不见愉快之色。
因为那张「宝藏地图」不属于铃真,也不属于朝都。
「不过你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你和朝都来说是不是宝物吧?」
「……嗯。」
「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做?」
我捕捉到铃真漆黑双眸内的光芒,抱着一个希望静静地问道。
「……多加良,我可以想要……更加认识朝都吗?」
铃真的眼神摇曳一下后,喃喃说出我期望中的台词,虽然是疑问句。
想了解身边的人——连说出如此单纯的愿望都会迟疑,让我觉得和家的状态很不自然在先搁到脑海一角。
「如果我说不行,就能阻止你去想吗?」
「应……应该不能。」
「既然如此,当然可以。」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铃真并未坦率地感到欢喜,而是惊讶地瞪大双眼。
「……真的吗?」
「真的。」
「万一……我又惹他生气呢?」
「惹别人生气的时候,该做的事只有一件吧?」
铃真不安地一再发问,在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