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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入部分总算结束,兼田女士一如往常地取出一张护贝的黑白照片。
「这幅画是我朋友画的。不过,她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完成画作,因为啊,在打仗时很难取得颜料。」
她对我们每个人逐一指出照片中的绘画,说起兼田女士与其友人筑波瑞江女士如何完成画作的故事。
第一次听到兼田女士谈往事的羽黑、仲邑还有小玉立刻被故事吸引,认真地侧耳聆听。
这段交织战争时期生活的故事非常精彩,令人感受到战争有多么没有必要。
特别是空袭时两人拿着尚未完成的画拚命逃跑的场面,足以令听众紧张得掌心冒汗,要不是国小、国中以及去年校外教学时总共听过五遍……
「喔喔亡战争结束真是太好了。」
「真的……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呢。」
我也会像小玉与羽黑一样感动得流泪——小玉只有啜泣声,但也拚命擦拭眼角——不过,就连听的次数跟我一样多的桑田也眼角微泛泪光,我不经意地从大家身上别开视线。
「美名人、奈留,这是面纸。」
「……谢谢。」
当仲邑和桑田拿着羽黑递来的面纸擦拭眼角后……
「那这就开始说故事吧。首先,来简单聊聊『时野艺术公园』建立的经过。」
兼田女士已开始讲起第二遍。
我和桑田以半冥想状态保持正座,抱着对兼田女士的敬意继续聆听,但进入第二遍之后,或许是时常针对故事内容产生疑问,桑田和仲邑也不时歪歪头。
「咦?刚才讲到这一段的时候,好像也是含糊带过。」
「人家也这么觉得。」
「两位,保持安静。」
当他们实际说出疑问而遭到羽黑纠正后,就转而默默地聆听故事。
更大的问题在于维持正座的脚,第二遍讲完时,我已忍不住开始挪动双脚。
不过,一如事先的预测,第二遍结束时状况更加危险的人是仲邑。
「仲邑,加油,还剩十五分钟。」
「就算只有十五分钟……我……或许也撑不住……」
我替仲邑打气,她的额头却渗出一层薄汗,看来岌岌可危。
「……万一课题失败了,会发生什么事?」
桑田一脸平静地保持正座,托着腮帮子说出有点不祥的问题。
「依照升官图的规则……可能会一直停留在同一格一直到达成为止。」
我当然只能给予不祥的答案,仲邑听到后脸色彻底发白,拚命甩甩纤细的颈子迫切地向羽黑
求助:
「我绝对没办法再来一轮!羽……羽黑同学,教我维持正座的方法!」
面对仲邑的求救,羽黑以微笑安抚她:
「我想想……脚摆成逆八字的话,会稍微轻松一点。奈留,加油!」
羽黑看着自己的脚提供建议。
「逆八字吗?羽黑同学不愧是寺院的小孩!」
「不,硬要说的话,比较接近神社的小孩。」
仲邑恢复了几分精神地说着,当羽黑认真回应时,我和桑田不得不忍住笑意。我从她们自然的互动中得知羽黑抱持的情谊并非有去无回,因此松了一口气。
「叫奈留的,你真的不要紧吗?需要不要人家坐到膝盖上,帮你维持坐姿?」
小玉听完她们的会话后,却不安地想有所行动。
「小玉,我就说了那叫酷刑。∟
我边说边将她按在原地,小玉也就不再试图接近仲邑。
「……那这就开始说故事吧。首先,来简单聊聊『时野艺术公园』建立的经过。」
于是,兼田女士终于开始说第三遍,我们再度挺直背脊。
然而,我维持挺直背部的时间只到第三遍中段为止。当真正的麻痹袭上双脚,还得设法继续
正座时,人自然会弯腰驼背。
「但是,我和瑞江设法找出了白色颜料的代替品。」
「……啊,这部分的答案果然漏掉了。」
另一方面,还有余力听故事的羽黑听到第三遍的相同段落时,不禁喊出声音歪歪头。
第一遍与第二遍时,兼田女士也是这样做个总结,展开下一个情节。
「所以说,白色颜料怎么样了?」
小玉忍不住发问,但兼田女士好像一开始讲话就停不下来似地,并未回答问题。
「这是兼田女士出的小谜题。」
桑田代替她小声地说。没错,我们两个有经验的人,知道隐藏在这地方的小谜团。
「谜题?答案是什么?」
这时,脸上恢复一丝血色的仲邑加入小玉与桑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