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行了吧?」
我点头之后,小玉似乎也理解到这一点,眼睛闪闪发光地开口。
「唉……没错。只是问题在于时间……」
我和桑田让话题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对呀,虽然可能是很有帮助的内容,但兼田女士年事已高,呃,讲话常常重复。」
桑田接着我的话尾开口,半途中却欲言又止,羽黑察觉了她的意思。
「听起来好像很花时间吧。根据你们刚才提到的,得花上一小时?」
「正是,大家有办法维持正座一小时吗?」
先不论平常在道场习惯正座的桑田,我对羽黑她们问道。
「我有冥想的习惯,没问题。那奈留呢?」
「我不常弯起脚坐着,但应该不要紧。战争时期的经历吗……比起时间,我更觉得这话题好沉重。」
羽黑很有自信地表示自己没问题,仲邑的答案却令人有点不安。
也就是说,可能因为不习惯正座而半途伸脚的人是仲邑,以及没自信维持正座超过三十分钟的我。
「对了,小玉该怎么办?你的脚可以正座吗?」
不过比起自己,仲邑更想知道小玉的情况,回头这么发问。
「嗯?人家的脚弯不太起来,说不定没法坐好。从前人家很擅长飞行或跳跃的说……坐在多加良膝上就行了吧?」
小玉也看看自己的脚,如此回答后歪歪脑袋。
她还是铠甲人偶时,别说正座,看来连跳都跳不太动。但现在比起指出这点,我还有别的事更得说服小玉。
「小玉,你不准坐在我的膝盖上,也不准坐任何人的膝盖。把你放在膝盖上,可是酷刑。」
我想起时代剧中常见的酷刑场面,认真地告诉她。
「……如果小玉没办法正座,就将她留在这里如何?丢下沉重的东西,不是比较轻松吗?」
「什么丢下沉重的东西离开,小玉又不是行李,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听到仲邑接下来所说的极端论点,我厉声回答。
「这样吗,说得也是。抱歉抱歉。」
看见我的反应,仲邑干脆地开口道歉,又像旋转似地转过身去。她的发言与其说是衷心的道歉,更像是为了避免与我之间出现沉重气氛,听得我微微皱眉。
「秋庭同学……那个,奈留没有恶意。她的格言是『活得轻松自在』。」
并肩站在我身旁,替仲邑说话的人果然是羽黑。开口说话时,她的目光依然追逐着仲邑,看得出羽黑真的很担心这位新朋友。看到她的反应,我的烦躁与眉间的皱纹一起放松。
「人家……必须到终点去。」
但是,小玉用圆圆的爪子揪着我工作服的口袋说道,异色双眸不安地微微亮起。
「不必担心,我们也不会抛下你,会好好送你到终点的。」
为了让她安心,我牢牢地重新抱稳小玉,按照所说地一路走到亭子。
「大家好,我是兼田达。谢谢大家今天过来听达婆婆讲故事,来来来,相亲相爱地到那边坐好唷。」
当所有人跟在仲邑之后抵达亭子后,兼田女士如按下开关般恢复行动力。
腊人状态的兼田女士开始移动,即使是仲邑也大吃一惊,随着向后仰的动作失去平衡。站在一旁的桑田则反射性地扶住她的背。
「谢﹒……谢。」
仲邑僵硬地道谢,再度若无其事地拉开缩短的距离。
她的行动令我难以释怀,于是斜眼进一步追逐仲邑的身影,看到她宛如用尺量过般,挑了在桑田和羽黑之间距离相等的位置坐下。
若不是以一连串的动作来看,应该感觉不到多少不自然,可是一旦目睹之后,仲邑的举动让
我不由得深感困惑。
「好了,那边的小男生也快点坐下。」
一听到那掺杂方言的腔调呼唤,我不得不加入大家的圈子坐下。
虽然亭子地板上铺着较厚的衬垫,要在这里正座一小时还是相当难熬。
我重新作好觉悟,让小玉坐——应该说是让她站——到身旁,自己挺直背脊摆出正座坐姿。
「兼田女士,我们准备好了,麻烦您了。」
我客气地请她开始。
小玉和仲邑有点讶异地看着我,恐怕是觉得我的口气不对劲。即使是在时野学园内不分学年都以同样口吻说话的我,到了校外也懂得礼貌,仅仅如此罢了。
尽管一部分是因为对方是兼田女士这样值得尊敬,但没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我直接忽略两人的目光。
「那这就开始说故事吧。首先,来简单聊聊『时野艺术公园』建立的经过。」
兼田女士用徐缓的声调开始诉说。
和以前一样,她用最初的五分钟讲述本设施发起人们所拟定的小小X计划。结局是被众人的热情所感动的和家决定出资建立的,但兼田女士半途弄错年号与事件顺序,反覆更正了好几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