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啊,可是要算我唷。”
伏见立刻插口,桑田有点不高兴地点点头。接着,她从背包里拿出签——看来这个背包也具备四次元的机能。
签总共有七支。
“一、二~三!”
随着口令,我们各自抽出选定的签。
*
“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和我搭档的伏见如此发问,我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桑田为了保险起见交给我们的避熊铃铃声回应。顺便一提,桑田拿给我们时喃喃念着“我动的手脚明明很完美……”这意义不明的台词,偏偏和彩波分到同一组。
因为太过担心她们两个会不会在路上吵架——应该不至于吧——我粗心地忘了带地图。叶野山的登山路径分为前后两条,不过我们将两条路线都让给其他有女生的分组,选择走平常没在使用的溪边小路。我的脑海中并没有这条路径,因此,我和伏见现在正停下脚步。
“没问题。虽然迷路,但只要沿着溪往上爬,就能在红色鸟居处会合。”
“哇~真可靠。可是别说看不见小溪,我连水流声都听不见耶。”
伏见的声调开朗,台词却毫无抑扬顿挫可言。而且,我也无法回应他指出的问题。
“我说啊,你该不会是路……”
“不对!我只是因为没地图才会迷路!”
我明确地否定之后,开始环顾四周。这可不是为了避开伏见的追究,而是认为观察斜坡上的植物可以找出一点判断方位的线索。不过,山上除了常绿树之外的草木都已凋零,地表又和平地不同仍有残雪,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线索。
“要是我至少有带个指南针就好了。不好意思。”
“……秋庭同学虽然唯我独尊,却会坦率地道歉耶。”
“啊?我可是很少道歉的。”
万一他产生什么奇怪的误解就不好了,于是我如此回答。的确,在认定自己有错时就会道歉,是我众多的美德之一,但我很少犯错。
“呵呵!你要不要娶我当老婆呀?”
“即使日本宪法改变,我也敬谢不敏。”
虽然经历种种遭遇后,我已经克服了难以应付伏见的心理障碍,但此时我还是先不理会他蛊惑的笑容,僵硬地如此回绝。
“只不过被甩一次,我不会放弃的。”
“……那我就直接扔下你好了。”
“啊!饶了我吧。我……必须见到加贺才行。”
他以格外有力的眼神看着我如此说道。我突然想到,除了知道他们是“朋友”以外,我还没问过伏见他和加贺之间的事情。
“在人际关系上,与人来往的范围狭窄又不深入……的你会称加贺为朋友,你们的感情应该不错吧?”
“算是啦。她和我一样是美术社的幽灵社员,也有一点……相似之处。”
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伏见始终保持这样的交友关系。不过,看着他诉说加贺时的侧脸,让我明白伏见绝非孤独一人,觉得有点安心。
“咦,加贺不是运动社团的人?”
我回想起加贺总是挺直背脊的端正站姿,与她得天独厚的身高,开口问道。
“她的身高的确很高,可是加贺的人生中最优先的选项是睡眠时间啊。”
伏见带着苦笑回答。
“唉,人各有志嘛。”
“嗯。可是,我前阵子和她起了一点冲突……或许是秋庭同学的热情感染了我。”
“别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哈哈,抱歉。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虽然语气有些自嘲,伏见的表情却很开朗,他转向我——当场僵住。
“怎么了?”
就算我长了张凶恶的脸,应该也没有女妖梅杜莎等级的威力才对。不,我宁愿相信没有。
“呐,秋庭同学,这座山里果然有熊吗?”
“今年冬天没有人目击到,就算有,大概也在冬眠吧。”
“……熊会在冬眠中不小心醒过来吗?”
“我不能保证不会……”
我如此说道的同时,看到伏见的脸孔在转眼间发白,慌忙转头向后望;结果发现前方十几公尺的树林中有个黑影,显然与树皮的颜色不同。
“是……熊?”
我拉近与伏见之间的距离,同时离状似熊的影子远一点。
“对……对了!桑田同学有给我们铃铛!只要摇响铃铛就好了!!”
“等……等一下,伏见!”
陷入轻微震惊状态的他一从口袋里掏出铃铛,立刻开始大力摇晃。
叮当叮当叮当——铃音在树林间回响。
“为……为什么?为什么熊没有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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