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该与谁共舞 save 4 午后的宁静

 「你还没改掉那个习惯吗?」

  「呃习惯?」

  「就是像这样看著天空,你常会这么做吧。」

  被凛音一说,羽黑惊讶地点点头。姊姊会记得这件事也让她很意外,仰望天空的确曾是她的习惯,不过自从来到叶野市後就收敛了不少。

  因为在这里,每天层出不穷的事件就让她忙得没时间去看天空。

  「您说得是,我会改过来。」

  花南本以为凛音是对这习惯看不顺眼,所以如此说道。

  「我没有叫你改掉。但不管看天空看了多久,也不可能触摸得到,只是浪费时间。」

  但是,听到这个很像姊姊会说的回答,她在假面下垂下眼眸:

  「您说得是,只是,这座城市的天空看起来有点不同」

  她本来是打算同意的。即使不小心讲出像藉口的台词,她也没料到凛音会有反应。

  「这座城市的天空不同?天空不管在哪里看都一样,你说什么地方不同?」

  被凛音一问,花南试图在心中寻找能让姊姊满意的答案,却找不出适当的言语,任由沉默落在两人之间。

  她们总是这样。就算凛音主动开口,花南也无法好好回答,对话总是就此中断,以凛音起身离去做为结束。但今天的她却没有站起来,继续等待著花南的答案。

  「我觉得这里的天空看起来比故乡的天空蔚蓝一点。」

  所以,这让花南有勇气说出回答。

  「我倒不这么认为。」

  凛音後续的台词依然很有她的风格,但看到她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胸口一带,让花南隐隐约约地理解到一件事。她一定是认为自己和花南胸口生长的愿望植物是一样的两人最大的心愿是一样的,因而产生了一点亲近感吧。

  事实明明并非如此。花南的愿望和凛音的想像不同,就算得到了神,植物也不会开花。但面对坚持这样认定的凛音,她无意解开误会。花南很清楚,自己的愿望不会实现。

  不过,既然凛音最大的愿望是「为了一族取得神」,花南打算全力以赴。因为她就是为此才跟随凛音前来的。

  她思索著这些事,无意识地用指尖碰触自己的假面。

  「听好了,花南,不要忘记。这副假面是很沉重的,背负著一族的愿望。」

  凛音这么提醒她後,直盯著自己手中的假面。

  她的声音是一如往常的严肃女低音,注视著假面的表情也一片平静。然而,花南却觉得姊姊手中的假面仿佛无比沉重不,自凛音的双掌间露出的黑猫假面,对凛音而言真的很沉重,沉重到自己的假面无法相较的程度。

  「那么,姊姊曾有过舍弃假面的念头吗?」

  因此,花南不顾一切地问道。她已有所觉悟,除了此刻之外,不会再有机会与凛音如此深入地交谈了。

  「开什么玩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只想当个不辱假面的人,从不曾想过要舍弃它除了这副假面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东西。」

  凛音的声音立刻变得严厉起来,眼神锐利地瞪著花南。

  眼前的姊姊明明充满威严,她的答案却让花南突然觉得想哭。她的心痛得无法收拾伸手触摸应该是愿望植物发芽的地方。

  不知为何,花南觉得自己突然接触到凛音的世界。

  凛音总是回应周遭的期待,担任一族所期望的存在。她总是露出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相信的表情一个人伫立在那里,不管对自己或他人都很严格。即使花南追不上,凛音也绝不会等她。她总是凛然地挺直背脊,大步朝自己的目标前进,花南就连她的影子也赶不上。

  所以,她自以为是地认定让凛音孤单一个人也没问题,认定只有自己才会害怕孤独。明明不可能是这样的啊

  凛音也不是自愿选择孤单的否则的话,她不可能会说出「除了假面没有东西可信」这种悲伤的话。

  花南明明知道,黑猫假面的确可以证明持有者是羽黑的一份子,但是黑猫假面无法消除孤独,还有会使之渐渐变得沉重的不是责任感,而是寂寞。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么简单的事不,正因为在这一刻,花南才能发现。

  在试著露出笑容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不曾真的笑过。

  在试著坠入爱河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不曾真的爱过。

  在别人告诉自己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她明白,因为羽黑花南已不是过去的自己,在叶野学到许多事之後,才能够发现这一点。

  此刻在花南眼中的凛音看起来会很寂寞,并不是错觉就算凛音本人没有察觉,依然是个事实。

  花南想实现凛音的愿望,让她的愿望植物开花。

  她真正发自内心地这么盼望著。

  凛音的愿望一定不是为了一族夺得神吧。但是,如果必须得到「卡侬大人」,花南会全力以赴。因为这样一来,凛音说不定会暂时忘记身为黑猫假面的事。即使只有一瞬问也好,她说不定能从一族同胞渴望得到神的这个祈祷声中获得解放。

  然後,她希望姊姊能找出自己的愿望。她希望凛音能忘掉一族的心愿,在这个城市里找到花南曾找到的东西。

  因为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将自己派到这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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