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试图介入两人之间,羽黑却摇摇头表示拒绝。
「我不要紧。」
然後,羽黑轻轻将手叠在凛音勒住自己领口的手上。
「没这回事,姊姊是特别的人。不过,我可以清楚听见您的声音,没事的。」
就像要让小孩子听进去一样,羽黑静静地诉说著,悄悄伸出双手捣住凛音的耳朵,彷佛在温柔地替她堵上耳朵。
「花南,快住手。就连你都认为我的耳朵最好听不见吗?」
但凛音挣扎起来,企图逃开她的于。
「不是的。这么做时不就能听清楚自己的声音吗?而且,我也可以清楚听见姊姊的声音。所以,您一定能好好听见自己的愿望。」
这道理就和戴耳机一样。不论是自己的声音还是羽黑的声音,现在凛音应该都能听得清晰一点吧没错,羽黑并不是堵住她的耳朵,而是用手覆盖著。
「已经够了,您不必再继续勉强努力下去。这一次,应该轮到我来奋斗了。所以请慢慢休息吧,请将假面寄放在我这里就好了。」
我完全不明白羽黑在说什么,那一定是只有她才能发现的凛音吧。不过,我有点可以理解。
而且,我决定相信羽黑那真挚直率的眼神。
「请相信我。」
「慢慢休息?脱下假面相信花南?我办不到。不管说了多少话,人类都会轻易食言!」
看来,羽黑的感情无法顺利地传达给凛音。
「凛音,羽黑没有叫你相信话语。你没必要相信话语本身,你现在相信的,是一个名叫羽黑花南的人类。」
「就算是这样,我也办不到。因为我是特别的,我和人类之间总是有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墙壁。就算在我和你之间也有事到如今,我无法去相信人。」
面对羽黑温柔的话语,凛音仍在反抗著。因此,我得代替羽黑在她顽固的背上推上一把。
「看不见的墙壁?明明看不见却有墙壁存在?你明明相信看不见的东西,为什么不肯相信眼中所见的事物?」
「别挑我的语病!」
「我才没有要做那种事。听好了,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墙壁,那种东西就和地图上的国境一样。擅自划分出什么特别、普通的是人类啊。」
没错,人们试图将自己关进一个非常狭窄的世界中。他们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孤独
一人的世界很寂寞,他们害怕得到自由会很寂寞。
「不对,我」
「如果你还是要说你看得见那种墙壁,那就由我来毁掉它!所以,别再认定自己是特别的了,这样你就不会再是孤单一人。」
但是,凛音真的只在自己四周构筑出那条界线、那道墙壁,构筑出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的孤独王国。而现在,她正越过围墙窥视外面的世界。
她就这样看著,寻找是否有可以相信的事物。她想找的不是什么神像,而是真正触手可及的东西。
「首先,先从信任羽黑花南开始就够了。」
因此,我要告诉她,我要将那个比任何人都更接近她的名字牢牢地刻印在凛音耳中。不必大声呼唤,那个人也一定会回应她。
「要我信任花南?像你们一样?我办不到」
「真的办不到吗?那么我问你,你老是说不会听漏任何人的声音,但你可曾试著听过羽黑的声音?」
我回想起凛音不论何时都不堵住耳朵的样子,这么问道。面对聆听他人之声直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直到分辨不出哪个才是自己的声音,失去信赖之心的凛音,我毅然发问,问出我眼中所见的真实。
「花南的话?就算不听,我也知道啊。」
「不听也知道吗?呐,那不就是相信吗?你不就是因为相信她,才不必刻意去听吗?」
我想其中一半是凛音的自以为是,这也使得羽黑感到难过吧。就算这样,羽黑还是待在凛音的身边。
「你说我相信花南?我不明白。因为我可是怀疑过她喔?」
凛音的声音颤抖而沙哑,感到难为情般音量缩得很小。
「啊,那是当然了。相信别人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我们看不见别人的心,心不但难以理解解,而且没有固定的形状。」
听到我这么说,凛音一脸讶异地仰望著我。但这是我毫无虚假的真心话,我也目不转晴地回望著她。
「不过我认为,只要『相信』就够了。区区一句『相信』是无法填满人心的,我们会迷惘、会怀疑,也会摇摆不定。因此,我认觉将这一切的心情都包含在内来『相信』就好。」
虽然去相信很困难、很嗳昧又不确定,依然是人伸手可以触及的事物。只要信赖某个人,不放弃地信赖下去,总有一天能够对人拥有不带一丝迷惘的坚定「信赖」。所以,我想赌上这个可能性去相信他人。
如果这样是可以的这样二正也无所谓。至少,这就是我秋庭多加良的「信赖」。这是此时此刻,透过羽黑、尾田、桑田找到的答案。
所以,为了这两个羽黑,现在我决定再度说出那句话。
我站起来挡在凛音面前,使出一记飞踢掠过她的脸颊。
「羽黑凛音!我刚刚已经毁掉了你盖的墙壁!是我毁掉的!所以,你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