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集中在羽黑花南一人身上。
「因为我们需要神,需要该祭拜的对象。」
「这我已经听过了。」
「我们需要专为族人存在的神,好让我们正式站上历史舞台。这就是我们一族的愿望,所以我要夺取神。为了完成这个目的,我不惜骗人,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们快点忘掉我这个骗子吧。」
羽黑没有闪避我们的视线,仅仅回答了这样的理由。她没有找藉口,只是说出理由。
「你无意要道歉之类的吗?」
「是的。」
「意思是说,你已经回到原本所属的组织了吗?」
「是的,没错。你们就当羽黑花南这人不存在了吧。」
「开什么玩笑!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叫我们如此作想!」
「在你眼前的人,是黑猫假面。」
不管尾田、桑田与我再对她说什么,抛出什么问题,如何呐喊,羽黑的声音依然非常平淡。
她伸手抚上黑猫假面,将假面戴得更牢。
我直视著她的脸。只希望至少能看到她的眼睛。
黑猫假面上凿空的两个眼孔非常非常深邃,让我差点被卷入那黑洞中。然而,羽黑花南的双瞳确实就藏在其後,对上我的目光。
在那一瞬间。
我的双眼出现一阵痛楚。那股激痛宛如既存的眼窝被凿出更深的凹穴,眼球被人挖出一样。
「呃啊!」
我不但无法忍住惨叫声,甚至连站都站不住,当场跪倒在地。
「秋庭同学!」
「多加良!!」
桑田和尾田在两旁搀扶著我。但无从压抑的痛楚不断持续著,令我甚至没有余力呼吸。然而,流出生理性泪水的感觉,渐渐化为另一种感受。
我用双手捣著两眼,当泪滴自眼角滑落时,疼痛突然消失。
这种有如宿疾发作,早巳习惯的痛楚,是「愿望植物」发芽的讯号。脑海里虽然能够理解,但我还是无法欢迎它的到来。
不过,今天的状况梢有不同。
有人发芽时我的双眼就会发痛,这就是让一百朵「愿望植物」开花,然後再将之摘下的游戏之哨声。
既然哨声响起,代表我和卡侬的「游戏」还在继续应该可以这么认为。
而我感到这痛楚的同时,我确信卡侬一定没事。
「秋庭同学?你还好吧?」
「嗯,已经没事了。」
痛楚消失之後,我觉得头脑变得更加清晰了。
「可是这次看起来相当痛耶?」
「虽然很痛,不过我没事。」
我用手撑著地面,确认双脚足以支撑体重之後,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的眼角可以瞥见羽黑的黑色鞋子,原来她还没有离开。在我双眼发痛的时候她应该可以趁机脱逃,但羽黑却还留在原地。
我闭上眼睛,缓缓地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我心中想著,如果愿望之花在羽黑的胸口就好了我觉得花在那里。
睁开眼睛之後,我看到羽黑仍用手按住假面。
她的胸口有株小小的苗,吐出两片绿叶。那是直到刚才那一瞬问之前都不存在,才刚发芽的愿望之花。
小小的芽苗像是要融入於黑夜中,却又确实地存在著。
「我们已经够忙了,又加上发芽,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是想找我们的麻烦。」
他们两人忍不住如此抱怨,不过一注意到我停止动作後就闭上嘴巴。接著,他们惊讶地发现羽黑还在这里,再次随著我的目光看去。
「难道说?」
桑田以走调的嗓音率先开口。
「怎么会竟然发芽了。」
尾田诚实地说出内心的激动。
「不会吧。」
羽黑透过假面追寻我的视线,如此说道。
於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是谁让愿望植物发芽了。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
「真的是花南吗?」
尾田和桑田会觉得疑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连原本希望羽黑发芽的我,在亲眼确认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最为惊愕的,应该就是当事人羽黑花南吧。
她按住假面的手在发抖。我觉得我终於看到了羽黑藏在假面下的脸孔。
「我会发芽?别开玩笑了还是说,因为我骗了你们,这是你们的报复?」
「这是事实。」
尽管她用发抖的声音问我,我也只能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