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微笑表情如此询问。
「你不是也这么觉得,才认真地注视着这个铜像吗?」
但是被会长如此坏心眼地反问后,和泉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室内再度陷入一片静默。
该说什么才好呢?会长想说什么大概可以猜得出来,不过回答时要是一有个闪失,心中的事情就可能被揭穿了。
就算被知道,自己也一定不会觉得难过,但只怕周遭的人会觉得很失望吧。
一想到此,和泉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你并不是这个铜像喔。」
和泉一直保持着沉默,于是会长就以非常亲切的语调对他这么说。
不过,和泉还是无言以对。
*
当我追上铃木时,他已经跟和泉在一起了,像他这样毫无目的随便乱找,就可以轻易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他果然拥有我所没有的超级好运。尽管我的脑袋中正在思索着「运气」这回事,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将羽黑的信给拿回来。
没错,我必须要立刻取回羽黑的信,但是我却无法动弹。
眼窝底突然涌上一股沉重的闷痛。
「可恶!卡侬这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
虽然我很不愿意,但为了压抑痛楚,我当场跪了下来,眼前这种状况是没办法从铃木那里把信抢回来的。没办法!我只好先盯着那家伙不让他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来。
和泉他们在特别展示室里,我则是躲在入口处盯着里面的情形。
和泉跟铃木两个人并肩站在一座铜像的前面,虽然那个青年铜像制作得相当精美,但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魅力。
不过,看着铜像的和泉脸上并没有任何笑容,显得很空虚,表情看起来甚至像是有些痛苦。当我看着这样的和泉时,眼窝底的痛楚却越来越剧烈。
「……要发芽的人,难道会是和泉吗?」
我忍着痛苦如此自言自语。
眼窝底的痛楚越来越难以忍受,逐渐转变成刺痛,我知道这不是生病的症状,只是暂时性的,但我还是把手伸进眼镜下面压住眼睑。光是为了压抑这种痛楚,我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而就在感觉像永远那么久的数十秒过后,那痛楚又突然消失了。
我慢慢把手从眼睑上放下来,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芽」长出来了。
就刚好长在和泉旭的心脏旁边。
那是什么样的芽?不用说当然就是卡侬播撒的种子,许愿的植物啊。
我知道一般人看不见这个芽,但是,我的原则就是眼见为凭,尽管这种能力是被卡侬所强制赋予的。
没错!卡侬在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就赋予了我的双眼一些能力,让我能够看到许愿的植物。但是,她并没有跟我说在发芽的那一瞬间我的双眼将会产生剧痛,所以,这绝对是卡侬的坏心眼。
不管怎么说,卡侬根深柢固的邪恶内心都是不可能会改变的,但这么一来,就可以一口气找到两个问题的解答了。
第一,和泉旭并不是神。
第二,卡侬也在「找神」这个游戏中参了一脚。
后者的确让人很头痛,让我忘了现在自己还是处于躲藏的状态,不自觉地发出大声的叹息。
「咦?那不是副会长吗?」
就跟我想的一样,这下子行踪暴露了,刚才那股痛楚的感觉就像不曾存在一样突然消失了,我站起来之后顺势轻轻举个手当作是打招呼。
要是平常的话,我一定会纠正对方,但如果是在铃木面前这样做,只会让我倍觉羞辱,所以我不打算这么做。不过我最讨厌人家叫我副会长,所以我也绝对不会出声回应。
我刻意地忽略铃木的存在,再次看向和泉。
刚才剎那间浮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但对我来说,能够看见和泉胸口那两片小小的叶子就已经足够了。
那两片叶子会在他的心中,就证明了他心中有很强烈的愿望,但我现在并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铃木似乎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要把信拿走了,接着,我无声无息地从他手上将信封抽回来。
「这是羽黑花南要我转交给你的,反正你依约前来就是了。」
不用拿出信来看,已经习以为常的他大概也已猜到是什么事了吧,他默默收下我给他的信并且点了点头。
「啊……应该由我来转交耶!」
铃木发出抗议的声音,接着他带着比语调还强烈的目光看向我,看来他并不是真的忘了这件事,而是假装忘记而已,铃木的心里还是有替羽黑着想的吧。
虽然结果已经可以很明确地预见了,但是与其就让这份思念在心里纠结,我认为,表达出来总比藏在心底要好吧。
所以,我也正面迎视了铃木的目光,但他立刻就避开了我的眼睛。
「……那我先走了。」
和泉把羽黑写的信收进胸前的口袋里,我目送和泉离开展示室后也跟着走出去。
只留下铃木一个人在那铜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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