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着布置在舞台上的派对会场。剧本里是设定嫌疑犯在这群人里面。接下来,福尔摩斯将直接指出其中一名服务生是犯人,然后点明他是在干杯的香槟里混入毒药来杀害议员。
但芝目就这样抛下演出华生的鸟子,理直气壮地拨开人群,最后甚至连应该是犯人的服务生也被他推开。给我等一下,你在搞什么啊?你这个大笨蛋!
『我全都知道了。犯人就是你!』
『咦、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啊——!』
芝目很自然地指向舞姬,而舞姬听见之后也吓了一大跳。鸟子情不自禁地冲过去,用自己的鞋底往芝目头上敲了下去。
『为什么是她!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啦,因为克萝蒂奴是怪盗对吧?有一个窃盗惯犯混在宾客里面不是很可疑吗?』
『这根本不能成为证据吧!你现在做的事只能说是栽赃而已。超没礼貌的!会不会看场合说话啊?』
『知道了知道了,那一定就是你了。你就是犯人。』
『一开始这么做不就得了吗,笨蛋!』
真正的犯人就像是顺便被逮捕的一样。
当来到舞台后方时,鸟子像要寻求支持般问道:
「佐藤……你觉得这出戏怎升样?」
「总之,我可以肯定观众们笑得非常开心!」
整出戏几乎都有笑点。
舞姬所演的罗苹,后来又跌倒了两次并踢倒布景,观众对于她『笨手笨脚怪盗』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福尔摩斯也时常忘词而在舞台上手足无措,最后成了不被搭档鸟子打头就没办法演下去的耍宝角色。
昨天的时尚风爱情剧到哪里去了呢?
「我受不了了,这样故事接下来要怎么发展!为什么男女主角都像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先生老太太!」
「等一等,我现在想下去!」
其实根本不用学弟们催促,鸟子早就一边握着剧本咬着红铅笔,一边拚命想办法让剧情发展下去。舞台上两名主角一边踩着僵硬又虚浮的脚步一边说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台词。
(我一定会把戏连起来。)
(至少要撑到淡谷来为止。)
绝对要成功!
***
我最讨厌不认真的人了。
我是从小学便在青美就读、血统纯正的青女学生,但不像其它少女一样,憧憬一升上国中部便能接受姊妹会学姊的邀请。而且,对于进入学生会经营学院这种政治游戏也没兴趣。
(是我太古板了吗?)
正如白夜的老师们,也就是她尊敬的母亲与祖母所说的,钻研技艺是一条相当坎坷的道路,与其将时间用在悠闲的茶会,或是无止尽的会议上,她宁愿待在家里练习歌谣与舞蹈。但母亲与祖母却强烈指责她太过死板,对她说了「你应该多花点时间跟同年纪的朋友相处」,于是她只好加入看起来还很认真在表演的中部联话剧社。而在里面不断与其它社员切磋琢磨之后,虽然也得到话剧社与中部联成员们的信赖,但是有一件事让她实在没办法接受。
那就是不需任何申请书,就能随意借下场地的皇家玫瑰。什么叫「这是传统,所以也没办法」?这根本只是借口而已!而白夜也认为,大家相当支持的学生会也没有尽到应该提出抗告的义务。
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随便、不讲理与不认真。虽然她也学会了讽刺用的奉承与拐弯骂人的方法,但她其实无论何时都想弹劾看不顺眼的每件事。
「啊哈哈,那个女孩又失败了。」
白夜强行压抑气愤的心情,对旁边的人问道:
「请问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
「啥?」
坐在旁边不断大笑着的老妇人,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看向白夜。
她身上穿着大岛丝绸的高级和服,年纪应该与白夜的祖母差不多吧。看起来明明是个有判断力的大人,为什么会因为这种随便的演出而大笑呢?
「小姐,你不觉得好笑吗?」
「嗯嗯,一点都不好笑。」
但是,发出爆笑声的人愈来愈多了。
「说起来这个故事本身根本不是喜剧。周围的人都说昨天预演的内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那不是真的。只是因为演员跑掉一大半,根本无法呈现完美的表演而已。」
「这样啊……」
「现在舞台后面一定因为太多的脱线演出而感到头痛不已吧!」
「是哦……」
怪盗罗苹挥动的手杖,不小心脱手飞出,打到福尔摩斯的眉间。观众见到这一幕又笑了起来。
那根本不是表演,只是演出失败而已。
「如果想要演出喜剧的话,就必须仔细研究查理•卓别林或者巴斯特•基顿才行——」
「啊啊,你说的或许也很重要……」
老妇人平静地点了点头。点完头之后,她便轻指着舞台上手忙脚乱的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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