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在床,骑到了我的腰上,熊熊燃烧着的双眼就这样俯下视线紧盯着这个只能仰面望着她的我。睡得松散开来了的阿尼娅的睡衣,从敞开的衣襟里能窥见她那白净的肌肤。其实刚才我碰到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难道说,阿尼娅现在并没有戴文胸的么?真说起来,要是现在这个姿势被人撞见了的话,肯定会招人误解的——
毫无来由地心头一紧,我不禁把头转向了房间的门口。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从门口传来了“咚咚”地轻轻敲门的声音。稍过了一会儿,房门就被慢慢地推开了。可能是受阿尼娅房间里吵闹的影响,觉得比较在意因此过来看看情况的吧。在门口站着的是身着制服的嵩月。
“嵩……嵩月?!”
被骑在阿尼娅胯下的我,就只能这样仰面望着门口的嵩月。
制服之上还套着一件围裙,浑身都飘散着就像是新婚妻子一般的气氛,这不禁又倍增了她平时本来就很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如果没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想必会看得入迷的吧。不过现在她的身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绝望的象征。
面对就这样穿着睡衣在床上扭打在一起肉搏着的我和阿尼娅,嵩月只是睁大了眼睛伫立在原地成了一尊雕像。
“嗯……来得正好呐,奏。”
阿尼娅浮现出了一副胜利者的春风得意表情。
“你来听一下。这个大笨蛋,突然就潜入我的被子里,还进行了性方面的凌辱行为。具体来说,就是在睡醒前的无意识状态里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进行诸如搓揉胸部之类的猥亵行为——”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的吧!只是因为习惯成自然地回到这个原来是我卧室的房间来睡觉而已嘛。碰到胸部了的那个事情,只是一个不幸的偶然……”
我头脑飞转着拼命辩白着。不过这番话,却让阿尼娅的眉毛都痉挛了似的抽动了起来。
“能摸到这个我的胸部居然是种不幸?!”
“啊、不是的、这个只是个言语上的表达问题……”
虽然的确是很舒服的。
“无论怎么看,你这家伙人生里的运气似乎都太过剩了呢!作为‘噬运者’的‘恶魔’,这样异常的存在可不能漏过呐。你这份多余的运气,就让我来帮你消化吧!我开动了哦!!”
“你就饶了我吧!”
我边绝叫着,边拼命地抵住阿尼娅满眼血丝地亮出犬齿瞄准我颈子的头。
“要说起来,你这家伙还边叫着操绪的名字边揉着我的胸部,这个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居然还会把我的胸部和那个搓衣板的弄混?!给我老实坦白,你到底喜欢的是谁的胸部?!”
“你到底是在生什么的气哦?!都说了这里面是有些个中缘由的嘛!”
在“无意识领域”里和操绪的对话,这件事看来就是这一切的元凶了。操绪你也是,反正能在梦里相见的话,你就选个我睡得比较正常的时候嘛。难道说,是你这家伙故意的么?!
“呣……怎么了,奏?你也在生气的么?”
阿尼娅停下了对我如暴风雨般的攻击,向嵩月转过头去。
嵩月就一直保持着那张若有所思的表情,暧昧地摇了摇头。
“没有……虽然并不是这样……”
“……?”
觉得嵩月这样的态度很不寻常的阿尼娅,微微倾了下自己的头。不过能不能拜托你骑在我腰上的地方别这样乱蹭了?从各种方面来看这可都是很容易引发问题的。
嵩月就像想说什么似的张开了嘴巴,不过紧接着就像改变主意了似的闭上了嘴,俯下了眼睛。
“我去准备早饭了哦。两人也请尽快换好衣服吧,别感冒了。”
留下了这句态度异常柔和的话,嵩月就这样转过身子,离开房间平静地朝厨房走去。
望着嵩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的走廊,阿尼娅自言自语地嘟哝了起来。
“那个……看来是相当生气的呐。”
“……”
我只是无言地,拭去了额头上冒出的大粒冷汗。
桌上摆好的是鸡蛋卷、纳豆和味噌汤,而不知为何,搭配的主食却是生菜沙拉和小披萨饼,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日式和外国风味并存的混合型早餐。是我和嵩月各自负责一些这样合力做成的。
虽然最初的意图的确应该是打造一道纯日式早餐的,不过一不留神,嵩月就已经开始烧着披萨的酱汁了。今天的她,有时会突然就呆呆地仰望着天空或是做些其它什么发呆的事情,总感觉似乎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总让人觉得心神不宁。
“……在做饭方面,比起直贵,还是你更拿手呐。”
一只手拿着一块披萨,另一只手端起味噌汤啜饮着,阿尼娅淡淡地描述着感想。
“是这样的么?”
我不知怎么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那位名叫“夏目直贵”、曾经被我称为哥哥的人,其实本质上是在这个世界里的另外一个我。把我和他做比较,无论是什么形式上的,都让我觉得有些情绪上的不安。
不过也不知道阿尼娅究竟察没察觉到我这样复杂的心境,她继续往下说道。
“原来拿手的并不只有女装呢。”
咳咳,我差点把莴笋哽在喉咙里。
“我哪有擅长女装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