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负犬小说组
图源:ma0575
录入:过桥米线
那是我熟悉无比的景色。
在宁静的住宅区里混入了一间令人不快的建筑——一栋红砖造的古老西洋宅邸。
庭院中,一棵冬季枯萎的巨大樱树,仿佛被抛弃般孤零零地伫立着。
生锈的门扉,以及聚集在屋顶的乌鸦群。明明尚未日落,这间采光差的屋子周围就显得昏暗,隐约营造出一股荒废的气氛。
会被邻居说是鬼屋而让人感到恐惧万分也是理所当然的,光是看就觉得这房子很阴森了。不过,那对我来说却是熟悉无比的景色。
鸣樱邸——是这栋西洋宅邸的名字。
「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恶梦啊。」
穿过这栋外观活像恐怖片造景的大门时,我低声喃喃道。
眼前的这栋建筑,在我的记忆里,应该已经毁坏不存在了才对。它被大量的炸药夸张地夷平了。那才不过是两天以前的事。
然而如今我眼前却存在着毁坏之前的鸣樱邸。
那跟我住在里头时的外观几乎一样。杂草丛生的庭院,褪色的红砖墙。还有那扇仿佛进入里面就会被诅咒并再也出不去的玄关大门。
不论哪一点,都跟我记忆中的鸣樱邸一样。
如果这是普通的现实那就好了——
仅有一瞬间,我如此幻想着。
直到刚才为止,我的那些记忆,都只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
望着貌似一如往昔的鸣樱邸,我真的陷入了那种错觉。
「喂,操绪……」
我无意识地、用平常的口气呼唤她。
但操绪并没有任何回应。理应不论何时都紧缠我的那位「自称」是守护灵、过去曾是我青梅竹马的幽灵少女身影,在哪里都找不到。
事实残酷地告知我这才是现实……
这一切并不是梦。
「……」
没错,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梦。
我隐藏在制服下的手臂,目前还绑着绷带。
这是为了照顾「非在化」发作的嵩月时,我所受的伤。痊愈中的烫伤又痒又痛,告诉我那段记忆并非幻想或是白日梦。
朱里学姐在我们面前被杀了。
雪原瑶的机巧魔神《白银》被破坏,内部封印的副葬处女也被消灭了。
我称为哥哥的那个男人也跟着死了。
此外,我的机巧魔神《黑铁》受到重创,操绪无法回应我的呼唤。
结果我却没陷入悲伤或变得方寸大乱。
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的心无法反应过来,就好似被冻结了一般。包括那些离谱至极的异常、唐突,以及非现实。
那些原因——可能才是这熟悉的鸣樱邸景象让我感到困惑的理由吧。
我身上的物品,只有放了一点点现金的钱包、行动电话——还有一把钥匙。
那是一把黄铜制的陈旧钥匙。属于我那个世界里——被爆破后消灭的鸣樱邸钥匙。处于这种类似既视现象的奇妙感受中,我将钥匙插入眼前的玄关门。
钥匙与门锁恰好吻合。简直就像原本就配合打造的真品一样。
果然,这里跟我所知的鸣樱邸是同一栋建筑。
有了这种实际的感觉后,我打开玄关门。
在无人的昏暗屋内,门转动时发出的剌耳辗压声响彻着。
宅邸的格局,跟我记忆中的鸣樱邸也完全相同。
尽管对擅自闻入有点迟疑,但自己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这么做是无可奈何的——我如此解释给自己听。
如果这里是我想像的「第一轮世界」,那恐怕应该没有人住才对。身为这房子居民的另一个我——叫夏目直贵的男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里了。他突破类似世界边境之类的玩意儿,在大约五年前就已经移动到「第二轮世界」才对。
但即使如此——不,应该说正是由于如此,这房子会留下一些线索的可能性也很高。
包括第一轮世界灭亡的理由,以及直贵在第二轮世界打算做什么……也许这边有线索可以解开那些谜题。
结果……
「唔哇……!?」
我充满希望地打开客厅门之后,不禁发出了尖叫声。
在杂乱而昏暗的客厅内,有无数颗眼睛被窗外射入的夕阳照亮。
那些缺乏感情又无机的眼球,正无言地注视我。
数量有上百。不,搞不好有两百对吧。
金色。银色。鲜红。青色。灰色。纯白。还有漆黑的。
如宝石般闪闪生辉的眼球,几乎把房间墙壁全都遮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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