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吗?」
我没想太多就这么提议,并打开毛毯。只是单纯想跟她分享毛毯的温暖而已,结果说完以后我却开始紧张起来。
冷静想想,一条毛毯要包两个人身体势必会贴得很紧。操绪也正以白眼瞪着我,不过我可没有任何下流的念头啊,只不过想让嵩月暖和一点罢了。
幸好嵩月并没有特别抗拒,直接坐在我身旁,接着她摆出有点严肃的表情。
「那个……我已经拜托过爷爷了。」
「咦?」
一下子我听不懂嵩月的意思。
「呃,我被通缉……」
实际上,自己的确是被警方追查中没错。
「爷爷说……会设法帮忙。」
「嵩月的爷爷……就是鸣樱邸的屋主吧?」
我想起那个房间内满是漩涡图案的怪老人,不解地偏着头。
设法帮忙——难道是指替我摆平警察?真的有可能这样吗?
「是的。爷爷会对警方高层要求,爆炸的原因是大战留下来的未爆弹,所发现的武器也当作战时的遗物处理掉。」
嵩月非常平淡地说着,操绪则瞪大了眼。
『原来真的可以摆平那件事呀……』
嵩月用力点着头。
「不过……彻底解决好像需要两、三天,这段时间请不要外出比较……」
『啊……对哟。要等风头稍微过去。』
操绪很轻易地接受了。但我还是无法从起初的震惊恢复过来。有钱人还真了不起啊,尽管这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我国的司法这样真的好吗?
接着嵩月有好一会儿,都默默仰望髙处的花窗玻璃。
她的侧脸被月光照亮,在昏暗的室内显得异常清晰。正当我一下子对她看傻了眼时……
「总觉得很怀念。」她说。
「咦?」
我愕然地歪着头。
「夏目同学第一次来救我……也是在教堂?」
喃喃说完后,嵩月眯起眼睛笑了。
我则无言以对、陷入沉默。
尽管嵩月这么说,但那次并不是我救了她。当初嵩月之所以会被抓走,也是为了要救我的缘故,况且成功把她救出来的,是以操绪魂魄为驱动力的机巧魔神。结果到最后,我什么也没做,只能坐着等待她们的救赎罢了——
我的无能为力发展到今日,就是陷入这种无家可归的流浪状态。我感到很沮丧。
「水无神同学……还好吗?关于环绪小姐的事……」
察觉到我垂头丧气的反应,嵩月表情有点不安地仰望操绪。她大概是在担心操绪是否也因同一个理由而烦恼吧。
不过操绪却打了个小呵欠?
『啊,嗯。这个嘛。』
她用毫无紧张感的声音道:
『虽说,这件事是透过那个……所谓的认知操纵吧,不过人家事前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了。』
「……你事前就感觉到了?」
『对呀,面对家人时有些细节不是靠理性,而是靠身体的感觉来记忆的,没错吧?所以对此操绪并没有特别震惊。虽说以家里爸妈的立场看,人家跟姐姐同样都是自己的女儿……但操绪就是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操绪说到这发出几声干笑。或许真是这样,我心想。因为操绪完全缺乏自己有个姐姐的实际经验,所以即便透过恶魔的能力变造记忆,也可能没法顺利带给她真实感吧。
不过,就算不是上述那个因素,环绪姐出现在这个世界时,操绪已经变成幽灵了,这么一来大概也很难意识到姐妹之间的羁绊吧——
「……咦?」
就在这时,某条线索在我的意识深处被牵动起来。
加贺篝跟环绪姐都对我肯定地表示过,在不同世界间移动是可能的。不过他们并没有说,这种跳跃方式可以来去自如。
从其他世界跳跃来的存在,会取代原本世界的某个存在——也就是存在被改写了。
就好比在两台电脑间移动名字相同的档案,后面的会把之前的取代掉一样——旧的档案便会消失。记录在同一个存档点的资料也只能有一个。
而当环绪姐出现时,操绪已经变成幽灵了。
她的本体已经成为机巧魔神的副葬处女,被封印进不知在何处的空间。
她们并没有出现改写的现象。因为环绪姐跟操绪并不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这点我想通了。尽管有些复杂,不过还是能理解。
那既然如此——老哥跟我的状况又是如何?
如果如环绪姐所言,夏目直贵的真实身分就是我本人——
那为何我没有被取代、消失呢?
怎样样也想不通这点,不过我却认为这里正是重要的关键。
恐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