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终于不安地唤起她的名字。
操绪这才缓缓将视线转向我。随后……
『——对不起,智春。』
她悄悄说完以后,便自行消失了。
被单独留在教室的我,有一种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为什么,操绪要对我道歉呢?
O
第二天早上,在教室等我上学的人换成了佐伯玲子。
「——夏目,你跟我来一下。」
她蛮横地如此命令我,根本不等待我回答就把我拉出了教室。
佐伯所前往的方向是体育馆后方,也就是上次露崎带我去过、那几乎没人的中庭。
「什么事嘛,佐伯,不能在教室里说吗?」
「闭嘴。」
她以恐怖的表情瞪着我,我只好闭上嘴。平常没事就气呼呼的佐伯,今天的态度变得更粗暴了。
被叫来这种没有人会看到的死角,最好不要期待是什么爱的告白这种甜蜜的事。被太保太妹集团抓来修理的可能性还比较高一点。
结果当我们抵达中庭后,现场除了我们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本来以为,你说那些话是想表示没把我看在眼里。」
佐伯抓住网球场边的铁丝网,背对着我首先开口。
「我们在电影院碰到那次,你不是说了奇怪的话吗?——你说你跟露崎波乃在一起。」
「什么,原来是要讨论那个……」
这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奇怪的话——我怎么知道佐伯觉得哪里奇怪。我跟露崎会去看电影确实很难解释前因后果,但要我完整说明一遍我也觉得很厌烦。
尤其是关于露崎的变态妄想小说,那部分我根本就不想提。
「说老实话吧,你为什么要撒那种谎?」
「不,我并没有撒谎啊。」
佐伯对我投以具有强烈攻击性的视线,我则感到十分困惑。为什么佐伯要为了这种事大发脾气呢?
话说回来,以前有个被佐伯拒绝的男生在私底下讲过她的坏话,说她根本就是女同性恋。
「呃……佐伯,该不会是你对露崎……?」
「别转移焦点!」
早就知道她会生气。
「波乃根本不可能和你一起去看电影。为什么你能说出那么残酷的话?」
「哪里残酷了?我跟她一起出门原因是有点复杂啦,但看那部电影可是露崎主动约我的!」
我也有点动气地回嘴道。
一瞬间,佐伯露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表情。她脸上浮现既是惊愕,也是困惑,同时还泫然欲泣的表情。
「当时,你真的跟波乃在一起吗?」
「是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望着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的佐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如果我不去扶她一下,我还真担心那家伙会昏倒。愈看我的心里就愈不安了。
「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佐伯自言自语似地喃喃说了句。
「波乃不可能跟你出门。那女孩之前生病了。自从今年春天就一下子恶化,然后就一直待在医院没出来过。」
「生病——咦?怎么会,她根本没对我提起啊……」
我终于惊讶起来。
露崎生病了?而且还过了至少半年的住院生活——我根本不晓得这件事。
然而,也不能说我丝毫没有察觉。自从升上二年级以后,我就不记得在学校里看过她,原因应该就是出自她住院吧。不知道她是何时出院的?一想到这里,我又突然发觉出佐伯的用意。
「等一下,你刚才说她之前生病了……所以说?她不是后来顺利出院了吗?」
「……」
佐伯默默摇着头。个性一向好胜的她,这时竟然流下了大颗的泪珠。能看到她这种反应,令我觉得难以置信。
「波乃的母亲……打电话来……说她,昨天就陷入病危状态了,就在刚才……已经。」
去世了——佐伯的最后三个字,在我听来,就好像是不知名的外国语一样。
露崎死了。
我的脑袋尚未彻底理解,全身就被一种完全脱力的绝望感所侵袭。
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毕竟我昨天放学后,才与露崎见过面啊。当时露崎确实接触了我的唇——
女生本来就有许多小秘密嘛。
为了回忆露崎调皮时的微笑表情,我闭上眼睛。
当初我们邂逅时,露崎为什么会在保健室?她为什么可以不必上课,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佐伯继续为我说明下去。露崎的身体本来就因为心脏有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