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陷入了奇特的三方对峙当中。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轻举妄动。
如果再这样浪费时间下去,警察进行攻坚也是迟早的问题。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虽说目的是为了阻止强盗,但六夏依然是违反枪炮弹药刀械管制条例的现行犯,而一旦我也被警察带去侦讯,我扮女装的事就会穿帮了。最糟糕的结果,就是穿女装的我惨遭媒体视为花边新闻而大肆播送。在那种悲剧成真前我一定设法逃离才行。
但应该怎么做才好——正当我苦恼的时候……
「友叶、友叶。」
我的正后方传来一个没什么自信的叫声。那正是出自光学姐。
像只小动物般乖乖站在那里的她,双臂抱着一只看似非常牢靠的洒瓶。她大概是为了我才特地拿过来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听她说明,就突然想到了这玩意儿的另一个用途。
太感谢你了,光学姊。
很好,没什么比这个更适合当凶器了。
「喂,等一下!你该不会想要……!?」
持枪的强盗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我则一语不发地点点头,从光学姊手中接过酒瓶。
随后,我马上对准被六夏以手枪控制行动的男子头上,狠狠敲了下去——
厚重的酒瓶应声断裂,装在里面的深红色液体也洒了一地。
银行强匪迅速昏厥过去。
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只要趁警察还没攻坚前溜出这间餐厅,就大功告成了。
六夏也大感放松地吐了一口气,顺手将一直举着的手枪收回裙底下。
强盗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醒来吧。总之至少先解决一个问题了。
「啊……啊啊……」
然而,光学姊却莫名其妙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只见她僵在原地、双腿不住地发抖,最后甚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光前辈?」
我讶异地望着她。
光学姊则以颤抖的手指对准我,好几度开阖嘴唇,但却挤不出像样的声音。
「友……友叶,那是……呃,刚才点的酒……我……帮你拿来……竟然打破了?」
「?」
我与六夏侧着脑袋,一同俯瞰刚才光学姊拿来的酒瓶。
也就是为了敲晕强盗而变成碎片的进口酒酒瓶。
「……啊。」
记载于上头的单字令我与六夏顿时噤口。
在那原本长年妥善保管的酒瓶上,有张略选古老的标签。标签上则以不太好辨识的法文写着——‘Tomanee-Conti’。
O
「……哪有这种事嘛!」
在葛兰可露的更衣室中,六夏一边脱掉便服换上女服务生的制服,一边暴怒的吼着。
她对这次优惠活动的最后统计结果似乎十分不满。
「对……对不起,六夏。」
光学姊则以软弱无力的声音回答她。
不是啦——六夏摇摇头。
「这也不算光的错。虽说你击败我顺利领走了奖金十万元,让我觉得很遗憾。但我真正生气的,是完全没想到装成傻女孩把咖啡泼到客人身上,或是直接打翻料理,竟然能获得这么多同情的销售金额!为什么我都没提防到还有这种密技咧!?」
「……人家不是故意的……真的。」
光学姊的说话声愈来愈小。
没错。结果那一天,最后荣登销售金额冠军宝座的,是毫不起眼的光学姊。
正如六夏所言,每当光学姊因笨拙的动作而弄翻食物,就会产生销售金额上升的不可思议现象。不过理由也不仅只于此。默默认真做自己工作的光学姊,尽管没玩任何花样,还是受到了那些熟客的高度肯定。
附带一提,成绩最差的就是我跟六夏。会产生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我真正生气的,是为什么夏目友叶自己打破的高级洋酒,有一半赔偿金额要从我的销售额扣除!」
气死我了——六夏悔恨地用力践踏地板。
我所打破的罗曼尼·康帝,一半的赔偿金额就是五十万元。
把这个数字扣除后,六夏想要反败为胜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那也没办法呀。」
我躲在置物柜后面偷偷换衣服,同时低声反驳对方。
「当初先提议要瓜分那只肥羊的人就是六夏会长……不,我是说主任。」
要说很遗憾让十万奖金白白溜走,我自己还不是一样?假使那时六夏没有阻止我逃跑,后来就不必牺牲那瓶贵重的酒了。虽说不用另外拿钱赔偿已经算万幸了,但把责任全丢给我也不太公平吧!
不过六夏好像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结果,继续忿忿不平地抱怨着:
「——总之,我先出去了。你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