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等近乎呓语的微弱呻吟。
相对于几乎无法再爬起来的小太保,学生会的成员可说是毫发无伤。宛如以肌肉块组合成的这些人,就算是徒手应该也能轻易拦下疾驶中的机车吧。
趁那些人还没意识到我们,我悄悄步向了保健室的药品棚。
结果保健室除了学生会的家伙外,还有另一名相较之下正常许多的学生。她是我十分熟悉的人物。这位身着白衣、套上保健股长臂章、手握掸子清扫药品棚的女学生,察觉到我的存在后转过身。
「啊……」
一头艳丽的黑发加上几乎呈透明的白皙肌肤,还有端正到令人有点难以接近的美丽脸庞。这位美少女正是嵩月。
身为保健股长的嵩月,今天似乎轮到在放学后留下协助保健室的业务。
(插图)
「啊啊……!」
她发现我脸上的鲜血后,随即带着惊讶的表情跑了过来。
「脸颊,血。」
嵩月以焦急的口气说着。这句话是指脸颊在流血吗?可能得花几秒钟思索一下。她的脑袋虽然很好,但口才却有点迟钝。
「是啊……嗯。虽然只是擦伤,但血却无法止住。」
起因是一颗铅球扔进教室造成的——这种理由我还真难启齿,只好含糊地蒙混过去。倘若不小心在佐伯哥面前提及吉田学长的名字,害他也被打得颜面变形就不好了。
「总之我需要一块OK绷,你能帮忙拿一下吗?」
我边说边随手擦拭脸颊上的血。
「不行。」
嵩月以出乎意料的蛮力抓住我的手,制止我擦脸的动作。
「一定要好好治疗。」她重新说明一遍。
『这点小伤涂一下盐巴就好了呀……』
操绪在碎碎念的时候被嵩月瞪了一眼,只好闭上嘴。
正牌的保健室老师淹原女士,这时正一边发出恐怖的分筋错骨声,一边帮鼻梁被打断的男学生继续进行治疗。
「啊……抱歉。我这里暂时走不开,嵩月同学可以帮我随便处理一下吗?」
老师对我那出血甚多、但其实没啥大碍的伤口瞥了一眼,便以不当一回事的口吻说道。
对这种治疗时会发出异样骇人声响的保健室老师,我当然不敢有意见,于是便乖乖坐在嵩月面前。
与笨拙的口才刚好成对比,嵩月以纯熟的手法准备开始治疗。她先消毒过自己的手,再拿出止血用的纱布以及OK绷,并将凡士林、棉花棒,以及不知名的药品依序摆在桌上。
这副模样与其说是班级的保健股长,不如更像是真正的保健室老师。与在教室时气氛截然不同的嵩月,让我莫名其妙感到心慌。虽然她本来就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都好看,但这袭白衣的姿态更是极品。假如再戴上一副眼镜的话,她的一些死忠支持者可能会因此发狂吧。
嵩月让我坐在患者用的椅子上,以纱布轻轻擦拭我的脸颊。为了确认我的伤口状况,她更毫无防备地将身体贴过来。
等我回过神,才惊觉她的脸庞就近在眼前。这种姿势令我不自觉紧张起来。我的身影就倒映在嵩月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珠上,在消毒液的刺鼻气味中还夹杂着一股可爱女孩的甜美香气。
『那个……等等,嵩月……』
「不要动。」
我下意识地将腰部往后缩,但嵩月却以采出上半身的姿势继续迫近。为了不与她目光接触我只得垂下双眼,结果又刚好落在她胸前那两团柔软的膨起上。我不自觉面红耳赤起来,大概是因为脸颊充血的缘故,伤口的血始终止不住。
「——夏目智春。」
这时,我背后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冷静的口吻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
「是、是?」
这种愧疚的感觉就像做坏事被抓到一样。我脸色难看地猛然回过头。
「啊……!」
结果这个动作,却让我的脸颊撞上了嵩月手边正要裁去多余纱布的剪刀。刚才好不容易堵住的伤口现在又绷裂了。
「咕哇!」
这回鲜血一路流到下巴,泪流满面的我不禁发出轻微的呻吟。就算是男人也很难忍下这种疼痛吧。
「啊……啊……!」
止血用的纱布被迅速染成鲜红色,嵩月为了去取预备用的补充纱布,慌忙地跑了出去。
趁她离席之际,佐伯哥凑近我的脸附耳警告道:
「夏目智春,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假使你敢对嵩月奏出手的话……」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清楚。』
这件事我听过太多次了,拜托别把脸凑这么近好吗?
我以空洞的眼神仰望天花板。倘若我对嵩月出手,我们就必须被消灭——这点佐伯哥以前便对我宣告过。嵩月的真实身分乃具备强大魔力的恶魔家族后裔。假使像我这样的机巧魔神操演者与她缔结契约,我就会摇身变为拥有惊人力量的魔神相克者——事情说穿了就是如此。
对于目前已实际体验过魔神相克者有多恐怖的我来说,也不是无法体谅佐伯哥的立场。总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