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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仰望吉田学长所指的对面校舍顶楼,我烦厌地叹了口气。在那种地方练习铅球,不论谁都知道很危险吧,真希望他能立刻歇手。
但学长似乎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而咧嘴露出笑容。如果放着他不管,搞不好他还会哼起歌来。这种异常开朗的反应太奇怪了,是不是脑袋出了什么毛病啊?
「啊哈哈。哎,抱歉。夏目,你有听说秋季的县内预赛要开始了吗?所以我才会一时练得过于起劲——」
学长说完后,冷不防发出「呼」的一声,还做出健美选手般展示肌肉的动作——正展背阔肌。
浓烈的男性汗臭味顿时扩散开来,操绪忍不住「唔哇」地露出厌恶的表情。
然而学长心情极佳的笑容还是保持得很完美。很显然背后一定有鬼。
普通人不论多么高兴,都不至于表现到如此露骨的程度。这与其说是单纯为了某件事而喜悦,不如更接近快要自白犯行的嫌犯所会有的反应。要不然就是学长嗑了药什么的。
这时我突然怀疑,学长是不是为了增进成绩而服用了某些禁药。
「呃……学长,你的身体没什么异样吧?」
「思,好到不能再好了。」
他再度展示自己的肌肉。他这种认真的态度反而让我有点受不了。
这时学长似乎有点害臊地搔搔头。
「哈,今年我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缔造绝佳的纪录。我的宝贝也大力帮我声援哩。」
学长说。
『……宝贝?』
操绪眉头一皱并质疑道。
不过这时我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吉田学长发神经的理由,很明显不是压力过重或服用了什么禁药,而是这位胖学长在暑假前交了女友的缘故。
尽管如今这个年代交了女友似乎并不需要这么兴奋,但看他这种兴高采烈的模样,我也不便说什么。此外他的女友听说的确很可爱,所以老实说我也有点羡慕。
「那么,就先这样啦。」
夏目你也赶快找到自己的幸福吧——吉田学长抛下这番亢奋的鼓励后便径自离去了。
搞什么嘛——我心里有点不爽。不过这时如果表现出生气就更像丧家之犬了,因此我只好保持沉默。除了被那家伙扔了一记铅球外,还得听他炫耀女友的事。如此意料之外的连番打击,让我因强烈的疲惫感而托起腮帮子。
但这时,我却在自己的脸颊上摸到了又黏又滑的玩意儿。
「耶……?」
蓦然望向自己的手,我不由得愕然了。
半张手掌已被赤红的液体沾湿。
操绪面对自然而然抬起头的我,也忍不住「呜哇」地叫了一声。
『智春,血,你流血了。这边的脸颊都是血耶!』
刚才被铅球掠过而擦伤的部位,因为我托腮的动作而一口气裂了开来。一旦察觉出这点,伤口便急速传来疼痛。
其余同学们发现我半张脸都是血,纷纷为我有名的衰运发出感慨。你们这些人,不要露出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好吗?
「……」
面对啪嚏啪嚏滴落课桌的鲜血,我无言地吐了一口气。一想到刚才满脸幸福笑容的吉田学长,更应验了「当某人陶醉于幸福时,必定有另一人在暗处哭泣」这句话。
再度深刻体认到自己的倒楣体质后,我只能重重地叹息一声。
保健室已经有其他先造访的学生了。
那是一名身着改过的纯白制服,外型俊美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男学生。他正是佐伯兄妹当中的哥哥——洛高第一学生会会长佐伯玲士郎。
『出、出现了……』
操绪一见状,便发出从幽灵口中说出会让人很想吐槽的台词,还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之色。我也忍不住在保健室的人口停步。对操绪跟我而言,这位装模作样的学长向来都是难以应付的角色。
毕竟我们才刚升上这所高中,就被他叫过去开了好几枪。此外还被他的机巧魔神痛殴一顿,差点就丢了小命。遭遇这些事后,要是我们还会喜欢那家伙,就太不正常了。尽管他外表出众、家里有钱,又有个美女妹妹,但我们可不是因为忌妒而刻意疏远他。
佐伯哥平时总会带着好几个粗壮的男性部下,今天同样有三人围绕着他。此外保健室的病床上还躺着一名貌似小太保、脸已被打肿的男学生。
那家伙的鼻梁明显出现不自然的扭曲,担任保健室老师的淹原女士则坐在一旁进行治疗。
「——本日下午,学生会成员在校内发现一名企图进行不纯异性交往的男子。嫌犯为了逃避学生会的执法,尝试无照驾驶机车逃逸,幸好很快就被彻底制伏了。」
佐伯哥将情况说明完毕。
他们第一学生会的主要活动内容,就是维持校内的治安与确保学生安全。工作性质类似私人警察。
不过如今这个年代,光是不纯异性交往就有必要把人打到脸歪掉吗?不过,第一学生会的确会干出这种事。他们的基层成员又被称为处决委员,这名号可不是吓唬人用的。
被逮捕的小太保似乎失去了意识,只能发出「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不行……不能打那里!」、「很痛啊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