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的小猫一样。
刚认识她时,我总担心她的这种反应是不是因为怕我,但最近我已经习惯了。如果把这种习性想像成家里的宠物,就一点也不需要大惊小怪。
“你在找什么吗?”
我从嵩月的模样推理道。她则像是个人偶般生硬地点点头。
“毛巾被之类的……给杏同学。不然会感冒。”
“啊……对喔。晚上气温比较低一点。”
“……”
嵩月默默地再次对我点头。
如果一直在活动也就罢了,静静地待着便会感受到些许寒意。把熟睡中的杏直接放在沙发上,恐怕会有着凉的危险。然而要把客房那看起来很贵的羽毛被拿到这里又觉得怪怪的。
“棉被间里应该有备用的吧。可以从那里拿一条过来吗?”
在附近座位嗑甜点的樋口以不甚感兴趣的口气对我们提议道。
“……棉被间?”嵩月微微侧着头。
“对啊,就在二楼的最里面。智春,你带她去吧。”
“啊,嗯。嵩月,走这里。”
依樋口所言,我迈开步伐引领嵩月。
樋口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虽然很碍眼,但带嵩月去棉被间应该没什么可抱怨的。在这几天的民宿打工中,寝具那部分的业务本来就是由我负责。
由于住宿客几乎都去海滩参加园游会了,客房这里显得非常安静。
跟嵩月独处会感到如此不自然,大概是因为先前与操绪还有杏的对话,依然在脑中徘徊不去之故吧。我再度忆起樋口那个愚蠢的作战计划。像他那样太过明显又笨拙的撮合手段,看在嵩月眼里不知会作何厌想。
既然就连杏都看穿了,嵩月本人应该不可能没厌觉才对——但她可是对这方面非常迟钝的嵩月,我也没什么把握。
不过我也没胆直接问她的想法,总之就姑且装傻吧。我一边在脑中说服自己,一边带领对方抵达目的地的棉被间。
简单说,这里就是保管客房用床单或毛巾一类物品的仓库。
把兼具防火闸效果的厚重金属门拉开后,我与嵩月一同走进里面。
这里面充斥和刚下好床单所发出的独特气味。
为了寻找想要的毛毯,我们一路来到房间的最里面。
而也是在这时,天花板的日光灯突然熄灭了。
“啊……?”
嵩月发出惊呼。我虽然没出声,但也陷入了轻微的恐慌。冷不防笼罩四周的黑暗让视力顿
时失去了功用。而当我们愣在原地无法动弹时,背后又传来了金属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喀锵
——会有这种金属音,该不会是代表有人在外头上锁了吧::
到了这时,我才惊觉我们两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樋口!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快把门打开!”
我冲向门边大喊道。会做这种无聊事的家伙铁定找不到第二个了。
但想必位于走廊的樋口并没有回答。我只听到有人正别脚地吹着口哨,曲调则是某部老电
影的主题歌——铁达尼号。那家伙难道以为这样的气氛就会比较好吗?我快要抓狂了,最好这
里会沉船啦!
“啊……”
搞不清楚状况的嵩月依然傻站着不动,我则对她感到非常抱歉。棉被问的电灯开关位于走
廊,看来我们俩得暂时在黑暗中行动了。这样根本是完全掉入了樋口的圈套里。
“对不起,嵩月,好像有人把门锁起来了。”
我脸色难看地对她解释。
“——不、不过这只是恶作剧而已。你不必担心,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开门了,嗯。”
为了让对方安心,我慌忙补充着。
假使我的态度过于激动,嵩月说不定会提议把门烧毁。
但如今的状况并没有严重到必须采取暴力的手段。况且在这种充满可燃物的房间使用嵩月的烈火,怎么想都觉得后果会一发不可收拾。
“……恶作剧?”
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感觉嵩月正歪着脑袋。
“嗯,是啊。你不要太生气喔,那家伙只是以他的方式表达关心罢了。呃……他大概以为这么做我会高兴吧。”
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我现在才开始反省。樋口那种旁若无人的手段,有一部分的责任确实在我。他之所以会如此执拗地把我跟嵩月凑在一块,也是因为他坚信这么做是为了好朋友着想之故。
嵩月很明显流露出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态度,然而……
“那个……我也……很高兴。”
“耶?”
她出乎我预想外的这句回答,让我露出了无比难堪的表情。假使现在房间内有照明,我的糗太就要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太过习惯倒霉事,但可以说这种结果值得庆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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