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五分钟以后,我才得知阿妮娅失踪了。
根据第一目击者操绪的证词,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照着那个女人——她是叫凤岛吧——的话,操绪跟妮姬一起爬下紧急逃生梯。本来在那
边看守的学生联盟成员已经离开了,所以我们就轻松走到公寓外面的马路。之后本来预计要去
朱里学姊说的那座公园跟大家会合,但途中阿妮姬却突然自己一个人跑走……”
我试着深入挖掘操绪的证词。阿妮娅为什么要跑走?
“嗯,操绪也不清楚呀。该不会她想追赶什么吧?”
“追赶……什么……?”
阿妮娅因为追逐花朵或蝴蝶之类而迷路的模样一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就我平日的认知,阿妮娅并不是这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虽说以年纪而言,她会做出这种
不分轻重的鲁莽举动并不奇怪。
“为什么操绪当时不追上去呢?”
“操绪有追呀,可是也顶多追一段距离而已。人家又不能离开智春太远。”
“啊,对喔。”
我沉默了。这么说来我差点就忘了这件事。只见操绪很不满地瞪着我。
“话说回来,智春刚才又做了什么?如果智春赶快离开那间公寓的话,操绪或许就能赶上妮娅了。”
“唔……那个,没什么啦……”
我忍不住狼狈地撇开视线。总不好承认自己是因为被凤岛冰羽子吻了,所以才发了好久的呆吧。操绪发现我这种明显可疑的举动,立刻‘嗯嗯?’地皱起眉。这家伙的直觉向来是不可小觑。
“真可疑……”
“怎、怎么了吗?”
“对了,之后学生联盟的人应该有跑过来吧。那个叫凤岛的女人是怎么蒙混过去的?”
“不,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因为对方连问也没问。”
“那些家伙什么都没问……?她可是发出吓死人的尖叫声哩?”
“啊,嗯……反正学生联盟的人应该也很忙吧。”
“哼。那些家伙大概长什么样子?”
“这个嘛……我没看清那些人的脸。”
“没看到脸?你们不是在同一层楼吗,怎么会看不清楚哩?”
操绪继续戳破我话中的矛盾。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从询问者转变为被质疑的对象了。至于真正的理由,当然是我的视野完全被距离超近的冰羽子脸庞完全挡住,但这怎么能对操绪说出口呢。不过照这样看来,被她拆穿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幸好赶来跟我们会合的朱里学姊救了陷入绝境的我。
“妮娅是自己要跑掉的吧?不是被其他人抓走?”
“嗯……是呀。”
操绪垂下目光、回溯自己的记忆。呼呼——朱里学姊则以手指点着自己的前额。
“既然这样,现在暂时还不必担心她。况且社长也还在她身边吧。”
“……社长?是指那只难看的无尾熊布偶吧……是呀,没错。”
操绪以不大能接受的表情点点头。
正如朱里学姊所言,阿妮娅今天一直抱着科学社社长的分身——无尾熊布偶。
牺牲暑假回洛高补习的社长,还是可以透过那只布偶感应到阿妮娅的动向。既然那位社长并没有主动联络,就代表如今的阿妮娅并没有遭遇危险吧。
“老实说,我比较关心学生联盟的企图。此外还有那个叫凤岛的女子也是。”
朱里学姊抚摸充满休闲风格的草帽边缘,口气不大吉利地说着。
听到凤岛这个名字,我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嵩月也不解地歪着脑袋。她似乎从刚才跟我们会合起,就一直对我的表情很在意。
幸好这时候操绪并没有注意我。
“呃……那个凤岛该不会跟凤岛蹴策有关吧?例如兄妹或亲感之类的。”
“亲感?你是说那个蠢凤岛的亲感吗?”
朱里学姊以不甚意外的表情摇摇头。
“我没听说洛高有像那样的学生……小奏,你有印象吗?”
“不。”嵩月露出困惑的表情。“啊……嵩月家跟凤岛家几乎不来往的。”
“是吗……也对喔。毕竟两家感觉就像天敌一样……”
“天敌……?”
这个词我很难视而不见。嵩月与凤岛是天敌吗?
唔呼呼——朱里学姊不知为何开心地微笑道。
“想也知道罗。嵩月家的属性为红莲地狱(Pyroclasm)之烈火,凤岛家的属性则是冰冻地狱(Cryoclasm)之寒气,双方的立场可说是最极端的。如果认真打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是这样吗……”
面对寻求意见的我,嵩月脸红地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