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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真抱歉。本来只是想稍微逗逗你。谁教你问我小奏的状态时露出那种苦瓜脸……咕……啊哈啊哈哈哈!”
说到这,律都姊再度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颤抖。
你也笑得太夸张了吧,我心想。都是她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害我差点就死在医院。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乐的。其实我从以前就有种感觉……我该不会是和她结过什么梁子吧?
“从一开始就全部都是骗人的吗?包括嵩月意识不清,还有休学的事?”
“嗯——差不多。当你捉到黑崎的事以后,我就灵机一动。我觉得,这么做一定可以让你High起来。”
“High起来?”
我以不满的表情问道,律都姊点点头。
“本来你以为陷入昏睡状态的小奏,现在却活蹦乱跳地,难道你不开心吗?”
“这么说……那倒是。”
“如果是一般的情况应该会欣喜地互相拥抱,营造出良好的气氛吧!”
“虽然你这么说,但刚才……”
我忿忿地抱怨着。不敲门直接闯入正在换衣服的女孩病房,到底有什么好high的?
但一旁的嵩月听了律都姊的话,却对一脸不高兴的我产生误会。
“那个……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吓到……”
嵩月满怀歉意地对我深深低头,这让我慌了起来。
“啊,不……这又不是嵩月的错,都是因为律都姊骗我……”
“什么叫骗你,别讲得那么难听好吗?我可是给你一个天大的良机耶!”
律都姊事不关己地耸耸肩,我则不耐地瞪着她。
“你早就知道嵩月她……正在换衣服,所以才叫我去病房吗?”
如果这不叫骗,我真想不出其他说明方式。
“是啊。其实那是因为我想帮小奏一个忙嘛!谁敦她那么内向。”
“嗄?”我对律都姊露出愕然的表情。
“律、律都……!”
跟露出从容微笑表情的律都姊刚好成对比,不知为何情绪激动起来的竟是嵩月。她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律都姊则笑嘻嘻地望着模样狼狈的表妹。
“我去买点暍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她便走向柜台去了。我则以疲惫不堪的视线目送她那身穿白衣的背影。
嵩月则在那套睡衣上披着一件羊毛衫,律都姊离开的时候,她仍困窘地低着头。
这是我熟悉的嵩月。看到她露出一如往常的反应,我才终于放下心来。
“……太好了。嵩月,幸好你平安无事。”
我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笑道。嵩月则愣愣地微微倾着脖子。尽管她大病初愈又完全没打扮,依然是一名让人叹为观止的美少女。头发绑成麻花辫这点更是让我感到新鲜,评分也提升不少。
“就是说呀……嵩月同学昏倒时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我身边的操绪也叹息道。
我以复杂的心情听着操绪的发言。其实操绪也自那起事件后沉眠了好久。她当时只说了声‘有点累了’接下来就整整一天没出现,持续昏睡。
不过,操绪醒来后,样子跟先前相差无几,还因为睡太饱而在半夜骚扰我,反过来导致我睡眠不足。
我现在会因为没睡够而疲惫不堪,她得付很大的责任。
嵩月似乎也看出我的精神不济。
“那个,夏目同学……你看起来也很累……”
“咦……不,我没事,我只是没睡好。”
听到对方以担忧的口气问,我慌忙摇着头。明明是特地来探望她的,怎么能让住院病患操多余的心呢?
对呀对呀——操绪这时也点点头。
“那起事件结束也不过两天而已。后来怎么样了,有谁知道吗?”
“……我知道一点。朱里学姊在电话里有说,报上也刊出了飞机迫降的新闻。”
“是哟,报纸也有吗……昨天好像有很多记者去采访。”
操绪耸着肩说道,想起这件事的我也叹了口气。
所谓的事件,就是指前天早上发生的民航机意外。
洛高参加校外教学的两百七十九名二年级生,他们搭乘的国际线班机在抵达机场前便断绝
了音讯,最后被发现在北关东的山区迫降。
幸运的是连一个伤者都没有。只不过这起事件的疑点实在太多,新闻杂志与电视上的谈话
性节目都大幅报导此事。
当然,关于事故的调查已经在进行中,旅客也交由医师检查过健康状况。
目前唯一所知的结果是,遭遇事故的那些乘客,完全丧失了发生意外时的记忆。客机失去
音讯的那半天,机上大约三百人没有一个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