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没看到小奏她人……」
以沉稳口气如此喃喃说着的人是朱浬学姐。她正靠在鸣樱邸的客厅沙发上,优雅地阅读夏威夷旅行导览手册。
后天就是校外教学启程日的这个午后。
也是我们从明莲寺高中返回的翌日。
所谓的鸣樱邸,则是我所租下的古老西式建筑名称。
更正确地说,这栋洋房是我老哥租的,只不过他去海外留学后,我便以代理他的身分得以免费使用这间房子。逐渐老朽的建物外观虽然并不怎么讨喜,但地点上却具备离洛高很近的方便性。顺道一提,如今这栋房子还是留学生阿妮娅的寄宿处,朱浬学姐此刻是为了保护她才顺道造访。
以朱浬学姐的个性来说,我家早就被她当成自己家看待了。因此,这副光景要说是稀松平常也未尝不可。
「唉,总之……发生在明莲寺高中的事件大致就是如此。」
我说明完与加贺篝遭遇的经过后,轻轻叹了口气。这时终于抬起头的我,却因为察觉家中的不对劲而绷起脸。
『唉……那些花是怎么回事呀?』
操绪待在客厅一隅,盯着那一大堆被随便塞在便宜篮子里的花束问道。其实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了。
我家会出现类似的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要让人不启疑竇都难。况且那些还是极端醒目、又大又红的玫瑰。
「啊,那个啊?」
呼呼——朱浬学姐以可爱的姿态耸耸肩。这种笑容尽管不怀好意,却也充满了诱惑力。被这种美女如此投以微笑,不论是什么场合都会令人怦然心动吧。
「凤岛送给妮娅的。」
「嘎……果然是这样。」
自己那种不好的预感能力再度中奖,让我有些丧气。仔细一瞧,在那些篮子后头,还堆了以百货公司包装纸包裹的化妆箱,以及一大堆名牌服饰的纸袋。至于花束上的卡片,则以难看的笔跡写了『给亲爱的妹妹(Dear my sister)』几个字。
「唉——这些东西全都是凤岛送的?」
「是啊,给妮娅的礼物。我们收是收了,不过还是把凤岛赶走。商品本身并没有罪嘛!」
「活足这檺没措……不过他甘愿就这么回去吗?」
「被榴弹炮打了几发后就乖乖回去啦?」
朱浬若无其事的□吻让我顿时沉默下来。我开始有点同情那笨蛋了。即便来者是凤岛,对送礼物的人以抱击相向未免太过分了吧?况且我说学姐,不要在我家玄关使用大炮好吗?
『……不过,凤岛对妮娅真的很不死心耶!』
乘在我肩头上的操绪也说。
确实没错,我叹了口气。我因为要照顾佐伯妹所以没注意这边的事,结果凤岛还真的追阿妮娅追到鸣樱邸来了。当初请朱浬学姐保护阿妮娅,现在看来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附带一提,当事者阿妮娅现在已经出门了。
她是被学生会叫去学校的。
佐伯哥似乎委托她鉴定从明莲寺带回来的未确认扩充零件。或许是外表太过稚嫩的关系,大家经常忘记阿妮娅其实是个高明的机巧魔神专家。
『学校还有冬琉会长在,凤岛应该不敢随便出手吧!不过等她回这里就麻烦了,因为后天起朱浬学姐就要去校外教学啦!』
嗯——操绪撑着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道。
她所提出的忧虑的确非同小可。
佐伯哥与朱浬学姐都不在的这段期间,洛高的战力将会大幅衰减。
加贺篝锁定的神秘扩充零件还放在学校,冬琉会长等人自然会以保护那玩意儿为优先,恐怕没空理会凤岛那小子吧!也就是说,保护阿妮娅的责任又落回了科学社头上。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光靠我跟操绪保护阿妮娅,最好再找一个能对抗凤岛的人。
「看来还是得拜托嵩月了……」
我以沉重的心情如此说道。
除了阿妮娅对嵩月比较能卸下心防外,嵩月的住所还有嵩月组那些可怕的家伙在暗中警戒。至少在朱浬学姐去旅行的这段期间,把阿妮娅交给嵩月照料应该是最佳选择。只是——我现在要怎么拜托嵩月比较好?
『……谁教智春要害人家哭。』
操绪再度以促狭的口气指责我,我立刻颓丧地垂下肩膀。
朱浬学姐则以讶异的表情关注我们。
「提到这个,为什么小奏会哭?」
「唉,我也完全无法理解啊!」
那之后嵩月虽然很快止住泪水,但大概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过的脸吧,不知不觉就不见踪影了。我为了救助明莲寺的伤患而一时忙得团团转,最后根本没机会去追问她哭泣的理由。
「因为我无视嵩月的阻止,执意要与加贺篝交战……大概是这样吧!」
我以不太情愿的口气解释。嵩月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话。
『嗯……可是,以嵩月同学的刚性,会因为这种事就哭成这样吗?』
操绪提出了一个意外敏锐的观点。我因为无言以对,只能低声咕哝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