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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操绪喃喃了一声。
别闹了——我也暗地叫苦。运动细胞明明很普通的我,跟这种倒霉事却总是难分难舍。不知为何我突然又抱怨起这点来。
自楼梯仰面坠落的佐伯妹,以及好死不死将待在她预定着地处的我。
以自由落体状态摔下的佐伯妹,就这样直接招呼到正朝她急速冲刺的我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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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啊!」
这种充满女人味的惨叫声很难得会从佐伯妹的口中响起。叫声在校舍的墙壁间回荡着,但真正该发出惨叫的人是我才对吧?
我千辛万苦在坠地前抱住了佐伯妹的身体,然而,她的体重再加上重力加速度后的力道让我无法承受,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这种零重力的感觉就好像五脏六腑全都翻了过来。
『智、智春!?』
操绪瞪大了眼睛转过身。只见她的身影逐渐从我头顶远离。不对,应该是我这边在往下摔吧。我以抱住佐伯妹的姿势,顺着我前几秒才冲上的楼梯,以扭曲的拋物线轨道坠落。
虽说坠落高度不过三、四公尺,但因为两臂还要抱着一个人,根本无法藉双手降低冲击力。以这种方式猛烈直击后脑勺弄不好也是会丧命吧——就在不知为何我还能冷静地思考这个问题时——
「咕哇!」
冲击力袭向了我们。「呀啊」地发出可爱叫声的佐伯妹,全身体重几乎都压在我的肺部上,害我一下子无法呼吸,只能在完全无法出声的状态下将痛苦闷在胸口里。
然而痛楚并没有像我所畏惧的那般强烈。就在即将与地板激烈碰撞前,我们的坠落速度突然减缓了。我察觉到有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及时伸出援手,撑住了我跟佐伯妹。
「——你没事吧,夏目智春?」
那只手臂的主人被一袭夏天不该出现的纯白大衣包裹,外表尽管显得帅气却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中暑。至于他背后则是一名身着雪白夏季洋装的少女幽灵,面露不带感情的微笑飘浮在半空中。
「学生……会长?」
「……哥哥!?你怎么会?」
我与佐伯妹发现救兵的真实身分后各自愣愣地问道。佐伯哥怎能如此恰到好处地赶来援救,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不,出现在此的并不只是佐伯哥而已,那群同样穿着白色大衣的壮硕男子果然也到了。将近十人的部队自楼梯上下与走廊左右接近,采取彻底包围凤岛的阵势。这群人正是第一学生会自豪的实战部队——学生会处决部。
『距今两分四十秒前有人通报学生会。一名可疑人物侵入了校内,并与本校女同学发生纠纷。』
哀音以冷静的口吻对还在发愣的我们说明事情原委。身为佐伯哥同伴的这位幽灵少女,不知为何总是能报出精确的数字。
托她的福,我终于明白佐伯哥到此的原因了。确实,走廊都吵成这样了,还没学生去通报有陌生人士入侵才诡异吧?更何况那家伙尽干些拙劣的搭讪行为,除了可疑人物之外,还真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至于当事人凤岛则还没冷静下来,只能以讶异不解的表情望着包围自己的处决部成员。
「玲士郎……」
他终于发现佐伯哥也在场后,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
凤岛那原本就因失控而乱喷的魔力,这下子变得更加激昂吓人了。如今他所散发的已不只是怒意,而是再明确不过的杀气。
「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真是省事啊!」
凤岛以粗暴的口吻道。我只能不耐烦地抬头仰望他。
把他带过来的我立场愈来愈糟了,真希望他不要再做出任何会拖累人的骚动。然而就算只有刚才那些,他所引发的问题也够严重了。
「凤岛蹴策……半年前被本校退学的学生,现在跑来洛高还有什么事?」
佐伯哥对凤岛投以冷酷的视线。
听了这番说明我不禁有些动摇。
半年前被退学?也就是说凤岛去年还是洛高的一员啰?
凤岛马上咂舌一声,刚好证实佐伯哥的说词。
「玲士郎,明明是你害我退学的,你还敢提这件事。」
「嗯……?」
佐伯哥静静地吐了口气。
『真的吗?』
操绪以谴责的目光朝下盯着佐伯哥。不忘保护阿妮娅的嵩月也以险峻的表情回过头。毕竟佐伯哥所率领的第一学生会,也曾在嵩月升上洛高没多久,就企图把她赶出学校。
结果佐伯哥却以愕然的表情偏着脑袋。
「确实,发现有危险的恶魔时,选择消灭或驱除本来就是我们神圣防卫队在维持洛高治安时的必要手段……」
看来不会错了——正当我们纷纷将责难的视线对准佐伯哥时……
「但凤岛……你会被退学,我记得单纯只是缺课太多跟成绩太差罢了吧?你的期中跟期末考不是每一科都不及格吗?」
「闭、闭嘴!那时候要不是被你们停学又害我住院的话,至少我不会缺课太多啊!」
凤岛红着脸怒斥道。该怎么说这家伙啊——我已经没力了。呃,总之,凤岛是个货真价实的蠢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