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是佐伯家的少爷啊,你也要去校外教学?」
六夏亦讶异地挑起眉。她那种略带嘲讽的口吻佐伯哥似乎不怎么介意。
「是啊,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学校。不过洛高学生在旅行中的警卫工作依旧是我们第一学生会的职责。」他以冷静的声音淡淡回答着。
六夏似乎对佐伯哥这种严肃无味的回答感到无奈,「哈啊」地吐了一口气。
「好啦好啦,你不必担心学校的事,好好享受愉快的校外教学吧!就算你不在洛高,也有那位认真又干练的第三学生会会长打理一切。」
六夏以不负责任的口吻保证。你不也是会长之一吗大家听了应该都很想吐槽吧,不过佐伯哥还是一点也不介意。
「是啊!」
他再度平淡地点头。六夏也只能撇着嘴唇沉默不语。
「唔呼,那就这样啰!智春跟操绪,我要出发了,这阵子科学社就拜托你们运作了。」
朱浬学姐一边咯咯咯地笑着一边对我们挥手。
「啊,好的。请注意安全。」
『好期待学姐带回来的土产哟!』
终于恢复送别该有的对话让我梢稍松了口气,我与操绪各自对学姐挥手。
话说回来,我原先一直很好奇,朱浬学姐到底要怎么搬运那么大量的行李箱,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朱浬学姐从我们这边离开后,立刻以微笑一个个招揽四周同年级的男同学们。
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见在沟通后,凡是被她点到的男同学都争先恐后地帮她搬运那些大得吓人的行李箱。要说是威胁之类的,感觉又不像,应该比较接近对主人摇尾巴的狗吧?或者把工蚁与女王蚁的关系置换到人类社会,也很类似她与那些人的感觉。
我再度认知到朱浬学姐的可怕,只能愕然地目送她的背影远离。
「那、那么……我也差不多要出发了。」
光学姐以怯生生的目光对我说。
那位以柔弱之姿始终呆站在原地的娇小学姐,似乎早已因先前的骚动而感到疲惫。俯望脖子还必须挂着一台沉重照相机的她,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
「学姐,请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忍不住如此劝慰对方。
「嗯,谢谢你。」
光学姐说完露出无然力的微笑,接着就朝验票闸门的方向走去。老实说这幅光景的确令我胆战心惊。我现在可以体会首度遣年幼女儿出去跑腿的父亲是什么心情了。
等她俩离去后,留在原地属于被送别的就只剩一组人了。
「夏目智春。」
有人以不怎么好听的声音唤着我,于是我转头看佐伯哥的方向。与他面对面让我有些紧张。跟朱浬学姐恰好成对比,佐伯哥的行李非常轻便,只有小小的一只旅行包而已。佐伯哥以左手轻松拿着行李,至于右手则被石膏一路固定到肩膀,还以绷带吊着。应该是骨折吧。
「呃,那个……」
我不知该怎么对他送别才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用语。面对顿时语塞的我,佐伯哥转而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之后的事拜托你了,夏目智春。」
「……耶?」
「也就是洛高要暂时交给你了。此外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我妹也麻烦你关照一下,」
随后佐伯哥便摇曳着长大衣的下摆转身离去。即便是在同为男性的我眼中,也不得不以帅气来形容他的模样。『明明是去夏威夷干嘛穿大衣呢?』操绪忍不住低声地如此吐槽,关于这点就姑且当作没听到吧!
缠身于佐伯哥的射影体哀音,同样拉了拉纯白洋装的裙摆对我们优雅地行了个礼。
接着哀音便一边摇晃她那头柔软的秀发,一边轻飘飘地追逐佐伯哥的脚步。
穿过来送别的人群喧嚣,哀音那无声无息飞去的身影,就好似童话故事才会出现的优美妖精。如此美丽的一幕,就像残像般强烈地烙印在我心中。
操绪也很难得地一句怨言也不说,直到目送那两人完全消失为止,她都没开口。
预告电车即将到站的广播响起,要去旅行的学生们鱼贯通过验票闸门。
他们之后会再转乘一次列车抵达机场,然后就要飞离日本了。
五天七夜的校外教学。这段时间,洛高里一个二年级生都没有。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期,洛高的战力将会大幅滑落。
○
二年级们正式出发后,车站内一下子显得冷清起来。
本来这项活动就不如闭幕典礼那般正式,来送行的其他年级学生都觉得自己好像被撇了下来,只能三五成群地开始返家。还真是一种结尾异常空虚的传统活动啊。或许这种因空虚而不甘愿,想要留给下一届学生体会的感受,才是活动会一直传承下去的原动力吧。
「那,夏目智春……你待会儿要做什么?」
六夏抬头看着愣在原地不动的我问。我则以警戒的目光回敬对方。待会儿要做什么——问我这个有何目的?那家伙该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我想你也还没吃早餐吧。跟我在半路上找一间家庭式餐厅吧?当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