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六夏的表情瞬间冻结,然后以尴尬的表情用力挥手。
“真抱歉,是因为我们的会计前阵子住院了,所以才会一时忽略掉汇款这件事。等我回去就马上修理那家伙——另外就是,那个……”
六夏以装可爱的模样仰望冬琉会长解释着。她真敢讲耶——我暗地叹息道,第二学生会的会计——真日和秀住院都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以六夏的个性,应该是在偷偷盘算,假使对方没催款就直接蒙混过去吧。
不过她挑错对手了。
冬琉会长简直就像事先看穿六夏的反应般,拿出一份新的资料。
“那么,根据一开始订定的契约,我要向你索讨滞纳金与利息。利率根据洛高学生会规约第一O三条,是以浮动利率计算,每半个月复利一次……”
“等……等一下!遇到这种意外应该能法外开恩吧……难道你都没有半点同情心吗!?”
“当初在这份契约上签名的人可是你自己,仓泽六夏。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直接从下一期的学生会活动经费中扣除,你那边就不必做其他额外的动作了——梁濑同学,把我刚才说的事记下来。”
遵命——负责杂务的梁濑转头面对电脑萤幕,开始上线进行操作。
啊、啊啊……我可以听见六夏发出心碎的声音,她整个人也当场瘫倒在地。这种落寞的程度还真是严重,第二学生会究竟是欠了多少钱啊?
“——夏目智春,让你久等了。”
接连让第一、第二学生会长死于刀下的冬琉会长,此刻轻描淡写地转向我。
“啊……哪里……”
我紧张得半死,不由得端正坐姿。她确实正如朱里学姊的形容——
第三学生会会长既认真又小气。
不过幸好,她并不是我事先想像中那种超脱常理的怪胎。不,甚至可以说跟之前碰过的学生会成员相比,她已经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了。
至少对她个人而言,什么恶魔或幽灵都等于不存在。
但这也是橘高冬琉最恐怖的地方。
唯一一个混入这所不正常学校的正常人。就算科学社拿出过去最擅长的卑鄙伎俩或诉诸武力,也没办法奈何她半根寒毛。
“你想说什么可以趁现在。你不是有问题想来问我吗?”
“啊……是的。是这样没错。”
我浑身僵硬地吞下一口唾沫,干裂的喉咙还发出咕咚一声。我想问的问题本身确实并不复杂,只是面对这种人物,我又开始犹豫了。
“那个……请问您听过夏目直贵这个人吗?”
“当然。”
会长毫不迟疑的回答,由于这种反映太过干脆,反而使我一下子语塞,我原本以为她会很
不想承认这点,所以还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
冬琉会长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只以左眼盯着我。
“他很有名。从我们这届入学那年就已经从导师那多少听过他的传闻。他是前一年毕业的学生,也是少见的天才。不过导师也说,幸好他终于毕业了。”
唔——我还是说不出话。那位导师的心情我莫名地能够理解。在此代替我那个麻烦的老哥向大家道歉。
“对唷……直贵哥比智春大五岁嘛……”
操绪在旁自言自语着。老哥毕业的隔一年,冬琉学姊才进入洛高就学,这么算来一点也没错。所以这两人并没有以学长学妹的身分同时在校内出现过。然而,会长的学长姊也可能受过直贵的影响,所以会长会知道老哥的存在并不稀奇。
“既然如此,我想请问关于直贵目前的所在之处?”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应该有办法跟他取得联络。只要去问科学狂会的狂议会……他们就类似夏目直贵的监护人吧。”
“真的吗?”
“嗯,当然。”
冬琉会长一派轻松地点点头。我与操绪对望了一眼,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简
直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早知如此,我还真该早点来拜访这位会长。
但正如我每次的好预感都不会实现般,冬琉会长立刻接口道:
“不过,我并不打算帮你调查他的行踪——”
“耶!?”
听了这震撼性的宣言,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就跟中学时代有女同学把情人节巧克力送给我,最后才知道那是要转交给老哥的一样,心情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
“要跟狂议会的家伙联系,对我而言是一件麻烦透顶的事。我为了还他们人情,不知得接受他们多夸张多难搞的要求。你觉得我有义务帮你到那种程度吗?”
“不,呃……确实是没有。”
真悔恨,但又不能抱怨什么。那是因为我大致可以理解冬琉会长的立场。要跟像我老哥那种不正常的人类们往来,对她这种正常人来说一定非常辛苦。
况且第三学生会——也就是冬琉会长,已经协助了阿妮娅办理留学手续、对嵩月提供保护,向科学社进行诸多协助等,跟只会找麻烦的佐伯哥与六夏完全不同。我已经不知不觉欠她很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再要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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