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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以缺乏抑扬顿挫的声调点点头。随后……
“既然绳子解不开就算了——是这样吧?”
他又转向嵩月,为了安全起见再度进行确认。
嵩月紧紧抿着唇,脸色不甚好看地对其首肯。
八伎本来似乎还有话想说,但结果对这件事便再也不追究了。
“我明白了。那么两位这边请——”
说完便命令其他人让路给我与嵩月。
这时,新干线列车也刚好平稳地滑入月台边。
O
嵩月的母亲,埋葬在离这里新干线两站之遥的海滨别墅区。
那里的交通绝不算便捷,但每年大家还是会不辞辛劳地前往扫墓。由此可知那些组员们有
多么敬重嵩月的母亲。
“……操绪猜嵩月一定长得像妈妈。”
操绪又开始随便揣测了。
不过,可以确定她绝对长得不像老爸就是了——我偷偷同意着。
嵩月的父亲——也就是嵩月组的组长,简直就像威严与霸气的化身,是个风格非常强烈的
人物。
不知为何那位组长如今正坐在我的旁边。也就是我的左右两侧刚好被嵩月父女包夹。危机
四伏应该就是指我如今的状态吧。
嵩月的老爸一看就知道很不高兴,眉尾还不时抽搐。我总觉得他每抽一下,我的寿命就会
缩短一点。从父亲的立场看,跟女儿去祭拜亡妻时,居然会跑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小鬼凑热闹,怪不得会露出这种难看的表情。
此外不论对谁都很温柔的嵩月,就只有对自己的老爸特别严苛,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看过自己的父亲。
被这对父女夹在中间,我除了干着急,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新干线列车上的空座位很多。
至少这节车厢显得非常冷清。
车厢内除了我们与嵩月组的干部约四十人外,就只有一对年轻情侣。大部分乘客都宁愿放弃原本的划位而躲到其他车厢避难。
至于那对情侣或许是行李太重了,所以才会来不及逃跑吧。
他们身边带着貌似趴板的冲浪工具,努力在座位上缩着身子装睡。不,这种时候他们就是装死,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吧。
“——喂。”
“啊,是、是!”
嵩月的老爸无预警叫了我一声,这使我顿时全身僵硬。
刚才还毫无反应的嵩月也急忙回过头,狠狠瞪着父亲的脸。
她脸上明显写着“如果夏目同学出什么事绝对不饶你”等字样。呃,嵩月的好意我是很感谢啦,但也用不着一开始就摆出想吵架的姿态啊。
“……不,没事。”
结果这位大叔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再度陷入沉默。
这种沉默对我的心脏很不好耶。
此外从刚才我就觉得这里安静过头,原来是操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看来她又弃我
而去、选择了单独逃命。这是哪一款“自称”守护灵啊。不过,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不忍苛责她
就是了。
真没办法——我暗地叹了口气。
虽然对想庇护我的嵩月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大致可以猜到她老爸刚才想对我说什么。他一定是想了解嵩月在学校过得如何。即便两人感情不太融洽,毕竟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过即便如此,在她老爸没主动开口问之前,我自己抢先说明又很不自然。如果不小心说错话这里很可能会有人大动肝火,所以还是不要算了。
然而,继续维持如此令人不快的沉默,也只会让嵩月的老爸生闷气而已。
该怎么办才好?我又一次陷入了两难。
我现在真的开始恨起那些乱扔接着剂的三年级生了。只不过是被班上选为两人三脚的选手罢了,为何最后还得沦落到这种处境?
或者我该恨的是发明两人三脚这种比赛的家伙。
如果今天没这种运动的话,我就不会被强迫拉入女子更衣室、差点被佐伯她们逮个正着、半路上被和叶白眼,以及在自家浴室滑倒了。跟嵩月寸步不离的时光是很开心没错,但所必须一时出的代价未免太过昂贵。
新干线离抵达目的地似乎还要一阵子。窗外的景致看来总是一成不变,完全没法拿来充当闲聊的题材。沉默的气氛只有继续加重下去而已。
如果有其他乘客或推车来兜售的工作人员经过,气氛或许还稍微有救。
就在我不知不觉开始祈祷的同时——
他们终于展开了行动。
O
“智春!”
原本偷偷消失的操绪冷不防在我面前现身。嵩月老爸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