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走到魔法阵边缘,手按着太阳穴蹲了下去。
这道结界并非物理性质的障碍,似乎是一种对我们发出“无法走出魔法阵”的强烈暗示。
尽管它的原理非常简单,想要打破却极度困难。以蛮力突破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不过,把我们一起关着有什么好处吗?”
朱里学姊以沉稳的口吻问。她的这番冷静真是让人恐惧。从她的模样判断,不管诅咒的性质如何,即便要将社办变成一片火海,她都愿意为了逃出而试看看。
“诅咒的目的是重现仪式。”
阿妮娅翻阅着报告书回答。
“正是如此,小女孩”
樋口交叉双臂,以嚣张的口气宣达。那位被视为小鬼的留学生额头上立刻“劈哩”地爆出青筋,但随后阿妮娅也只是粗鲁地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发飙。可能是她看出对现在的樋口抱怨也没用才会克制住自己吧。虽然是被诅咒了,樋口啊,幸好你也因此捡回一命。
呵……所谓的仪式,就是刚才说的至尊游戏吗?’
操绪凑近阿妮娅手边的资料同时问。
我也想多看那些报告书几眼,只不过映入眼帘的都是因为拷贝太多次,而变得模糊不清的无意义文字罢了。我原本期待上头有照片或插图之类的,看来是太过天真了。不过,这总比真的看到活祭仪式的照片要好一点吧。
“正是如此。”
取代正在解读神秘文字的阿妮娅,此刻发出傲慢口气的又是那个石面具樋口。
“能参加余主持之仪式是莫大的光荣,你们这些愚民好好享受吧。”
“……谁是愚民呀。你这个丑不拉叽的面具。”
操绪不服输地出言反驳。敢杠上这位受诅咒的石面具,这种勇气已经算是让人难以置信了。不过话说回来,操绪自己也是幽灵,超脱现实的程度并不逊于她吵架的对象。
“至尊游戏究竟是怎么样的仪式?”
趁操绪与石面具樋口大眼瞪小眼时,我再度低声问阿妮娅。
结果阿妮娅却迅速摇摇头。
“不知道。”
“你手上那个什么报告书没写吗?”
“不。因为仪式的内容是由国王的意志自由决定的。”
“国王的意志……你说那张面具有意志?上头搭载了人工智慧吗?”
“不,恐怕面具只会反映戴上它之人的潜意识。”
“……也就是樋口的愿望罗?”
我望着戴上丑陋面具并在铁管椅上跷着二郎腿的樋口。所以,仪式的内容会根据那家伙潜在的愿望加以变化是吧。
“那,假如那家伙在无意识中想杀人……”
“当然,仪式的内容就会受此影响。”
阿妮娅以成年人常有的动作对我耸耸肩。
唔哇!我的脸色顿时发青。早知道就别问了。我虽然不认为那个轻薄的樋口会有杀人冲动,但他毕竟是重度的超自然现象爱好者,不可能是什么纯真无瑕的少年吧。要我相信他的潜在意识非常正常,恐怕是难如登天。
“那张石面具的运作原理,也用到了机巧魔神的系统啊。”
朱里学姊以手撑颊,很感动似地喃喃说道。
“如果把陷入被催眠状态的樋口视为操演者,其意志就可以拿来发挥魔力了。至于少掉的副葬处女角色,则可能是将樋口精神力直接吸收、转化为动力来源。”
“唔嗯。”
阿妮娅也以慎重的口气肯定上述说法。
就算不是正式的操演者,也能使用部分的机巧魔神能力——朱里学姊右手臂暗藏的“魔弹”也是用了类似的机制。这么说来,在社办地板上自动描绘出的魔法阵,还真的跟机巧魔神展开的很像。
恐怕虽然没像机巧魔神那样拥有强大的破坏力,但应该能长久维持效果吧。
“……可以解咒吗?”
嵩月唐突地发出质问。我听了恍然大悟地转向阿妮娅。没错。那张石面具,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被故意送来的嘛。
“没办法。如果诅咒还没发动就有可能,但既然所有人都被结界完全封闭在内部了,就只能乖乖等仪式结束——”
“既然如此……”
嵩月以缺乏抑扬的音调低声说,接着便冷不防举起右手。从她向前伸出的手掌尖端,随后
便毫无预警地喷发出以火焰形成的涡流。
就算站得远远地依旧可以戚受到其热度。那是摄氏数千度的地狱烈火。嵩月利用在其体内流动的血液,依照其意志指引直接转变为灼热的火焰。
“干得好,小奏。”
朱里学姊微微一笑,左腕也同时发出令人颤栗的机械启动声。那是内藏霰弹枪在装弹的声响。等一等,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诅咒的真正起因如果是黑科学的产物,只要破坏其本体就能阻止它持续了吧。况且那不过是复制品罢了,樋口又因为被催眠而失去意识,刚好可以大干一场。”
“不不不不,这太危险了啦!那玩意儿可是紧紧黏在樋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