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律都小姐似乎努力想保持冷静。”是因为‘她’的情况急遽发生变化。“
这句话让我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律都小姐接着又拚命对我进行说明,但我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简直就像影片快转似地,车外的景色迅速流逝。等我好不容易回过神,轿车已抵达研究所了。我们将车停放在地下停车场,接着便加紧脚步来到建筑物内。沿着漆成白色的走廊前进,最后抵达实验炉的控制室。
从控制室可以俯瞰的实验炉正中央设置着圆形的。克莱因瓶炉心。炉心四周则是无数的线路与圆管。那些玩意儿以几何学的漩涡配置方式分布在炉心旁,就好像是某种带有诅咒意味的图形般令人不快。(译注:Kleinbottle。德国数学家菲利克斯·克莱因提出的概念,指一种无定向性而没有“内部”和“外部”之分的平面。)
炉心的中央有一颗直径两百七十公分的透明球体,以磁场固定的方式飘浮在半空中。
一——让我说明一下。我们已确知人类在迎接死亡的瞬间,身体质量会梢稍减轻一点。那少掉的质量我们便假定为‘灵魂的重量’。如果将这种质量全部转换为物理性的能源,可以一瞬问制造出使时空扭曲之力。我们所探讨的呵魔力‘本质就是上述那个。利用这种力量,我们以人为的方式制造出可以通过高维空间的门……“
我愣愣地望着炉心,一旁的律都小姐则迳自继续说明。默默啃着嘴唇的我差点就要因极度的紧张而倒了下去,幸好有嵩月在旁悄悄撑住我。
“……这回恐怕就是最后的实验了。在那之前‘她’似乎一直有话想对你说。“
律都小姐说明结束后轻叹了口气,我则依旧默不作声。
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发生那场空难的三年后,“她”的体力已经来到了临界点。我在嵩月的搀扶下缓缓走近控
制台,盯着在萤幕上显示的球体。球体中有一位被数不尽透明管路与电极缠身、颜色淡薄的少女。少女原本无力地飘浮在其中,当发觉我后,立刻以瘦弱到不忍卒睹的模样露出淡淡的虚脱微笑。她那几乎被管路埋柱的喉咙颤抖着,勉强挤出了一句话——‘……放心……会……陪着你的。’
O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惨叫并当场瘫坐下去。这里是被幽暗闭锁的空间,也是埋藏在洛高地底下的废墟。
自我全身喷出的冷汗缓缓流入了破碎的地板缝隙中。
‘智、智春?’正在窥探废墟祭坛的操绪讶异地回过头。嵩月也慌忙蹲在我身边,光学姐则不安地凝视着我。
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地喘着气。
刚才那副光景……到底是什么?以梦境而言未免逼真得过头了吧。简直就像有人特地拍摄下来般显得异常清晰。逼真的临场感好像我实际在当时体验过一样。甚至就连此刻的鼻腔深处都还残存着研究所的消毒水气味。
从操绪等人的反应看,我刚才经历的幻觉应该是发生在一瞬问内。所以她们才会以大惑不解的忧虑表情盯着我。
嵩月与光学姐姑且不论,操绪怎么会什么都没感觉到哩?她跟我的脑袋机能不是有部份共享吗?还是说,我与操绪连接的部份机能被人暂时占据了,所以才会有奇怪的资料流入我的脑内。
这么说的话,能拥有那种技术的家伙,想必对操演者与副葬处女的附身机制非常理解。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幻觉到底是?我加入了田径队,朱里学姐也只是普通的学生会三贝。杏跟樋口、佐伯妹基本上还是老样子——只有操绪不在的洛高。而且就连“恶魔”与“机巧魔神”的概念都没有。
“那该不会就是……〈第一轮的世界〉……?”
当我察觉到这种可能后立刻毛骨悚然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我所描绘的理想,是一个极其平凡的日常世界。但在那个世界邂逅的嵩月与“她”——“智春……对不起。难道又是操绪的错吗?‘
操绪轻轻降落在我面前。
是啊。那场幻觉就是在她跑到祭坛上以后才开始的。然而……
“不……我没事……抱歉,操绪。”
我对着一脸感到不可思议的操绪伸出双手,做出想搂抱她的动作。不过想也不用想,我的丁当然无法碰触她,只能在毫无半点触感的状态下穿过去。
‘怎么了,智春?你的酒醉还没醒呀?’操绪望着双臂挥空的我,似乎真的被我搔痒似地露出了颇为开心的笑容。
‘对了,想请智春过来一下。操绪有个东西想给你看。’说完后操绪再度飞上祭坛。
我不太情愿地追上她的脚步。依附在祭坛边的梯子早已严重生锈。虽然我很怀疑那是否能支撑我的体重,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操绪不知为何对此事显露出难得的执着态度。她在祭坛顶端到匠发现了什么,我越来越感到好奇了。跟刚才的幻觉有关吗——正当我要抓住梯子的最后一阶,霎时……
“发射——!”
一道非常耳熟的喊叫声在距离我极近之处响起。我的身体顿时一僵,才晚了半秒,遗迹便开始跟着剧烈摇晃。
“啊……”
“噫呀啊啊啊!”
嵩月与光学姐分别发出尖叫。她们面前的地板碎裂,随着爆炸产生的火光而塌陷。这股冲击力道传向我的所在之处,脚下的梯子也应声断成两截。
“唔哇!”
手随即失去支点后,我不免大感慌乱。在焦急的情况下我只能努力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