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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进入午休时间后,我跟嵩月又得忙于照顾阿妮娅了。一想到那种光景我就觉得非常烦躁。
数学老师矶村依旧在台上进行讲解。
这恐怕是我上高中以后第一次祈祷老师那无趣的课程能永远持续下去。至少在聆听上课内容时,精神与体力的消耗都可以压低至最轻微的程度。况且我也希望有更多的时间能让我好好思考。
我把心思放在前天的内裤小偷事件上……
为什么那个内裤男可以轻易侵入鸣樱邸呢?
举例来说吧,针对洛高的女子更衣室袭击就非常合理。毕竟使用中的女子更衣室一定会有女性内衣裤,小偷会选择这里闯入行窃很合逻辑。
但鸣樱邸就不同了。那栋西洋建筑如果不算人身为幽灵的操绪,就只有我一个男生独居。嵩月与朱浬学姐会住进去都只是偶发事件,而且还是在前一天晚上才决定的。也就是说,知道那几天我家会有女性内衣裤的人应该非常少才对。
当然,小偷原本就锁定放在地下室的朱浬学姐收藏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么一来就无法解释为何房间里的行李也会被翻过了。
不知道那个嫌犯是否拥有可搜寻出女性内衣裤位置的特殊能力,还是说有什么盯上鸣樱邸的其他理由。我总觉得这两个问题是解开内裤男之谜的重大线索。
话说回来,针对这种不论年龄只要是女性内衣裤就搜刮一空的变态,或许用逻辑思考也是白搭吧。
结果就跟樋口提供的地图一样,那个内裤小偷到底在想什么没人搞得懂。
「对了,阿妮娅……阿妮娅·福尔切同学。」
数学老师矶村这时冷不防点到留学生的名字,才把我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黑板上画着简单的平面几何图形——有好几条线贯穿了一个圆,似乎是要求被线包裹住的面积。矶村之所以会点到阿妮娅,好像是为了让她上台解这个问题。
来考验一下传闻中的天才少女实力吧——矶村的意图似乎是这个。恐怕阿妮娅本人也敏锐地察觉出老师的挑战目光,所以脸上浮现非常不爽的表情。只见她傲然地步向黑板……
「啊……」
矶村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画有几何图形的位置太高了,对阿妮娅的身高太勉强。
由于她只能勉强碰到黑板的一半,所以无法在图形上画辅助线,剩下的空间也只能写三、四行算式。
「抱歉。哪个同学搬张椅子过来吧?」
「——不必了。」
阿妮娅恶狠狠地瞪着黑板,粗鲁地拒绝了矶村的提议。
她缓缓拿起粉笔,以令人意外的优美板书字体写起计算式。
算式的长度只有短短两行。以阿妮娅的身高来说不构成障碍。她用了好多不像是高中一年级数学会出现的记号,我实在看不懂那道算式是在表达什么。应该是类似定积分之类的东西吧?
其余班上同学也大多搞不懂阿妮娅的解题法,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是脸上浮现愕然的表情观望着。
矶村神经质地推了推眼镜,凝视阿妮娅写出的算式。身为数学老师的他好像也没想到可以用这种方法解题。不可能啊——我似乎可以听见矶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拼命验算黑板上的内容。过了好一会儿后……
「正……正确答案。」
老师以精神受严重冲击的口气喃喃说道。全班顿时「喔喔!」地鼓噪起来。原来如此啊,我心想,真是不负天才少女这个名号。
「我可以回座位了吧?」
『啊,是的。您请回吧。』
阿妮娅再度粗暴地开了口,矶村赶紧让出一条路给她通过。搞什么鬼啊?老师竟然对学生使用敬语。
阿妮娅则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傲慢地点点头,准备从容返回自已的位子。
「喔!」
结果就在这时候,她小巧的头部却突然剧烈晃了一下,脚底瞬间踩空讲台的高低差。当我察觉这个意外时,阿妮娅已经以非常夸张的姿势摔了下去。
她连想要改变重心、减低损伤的反应都没有,就这样迟钝地直接打开双手撞在地板上。后脑勺碰触地面的凄惨撞击声与阿妮娅的短促惨叫同时响起,听了就觉得很痛。
坐在最前排的同学纷纷胆战心惊地端详她的表情。
仰卧在地上的阿妮娅似乎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其实不必亲眼确认也知道,她铁定已经眼冒金星地昏倒了。
矶村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夏目,你把她带到保健室吧。」
老师看也不看地直接命令我。突然被点到的我感到很惊慌。
「咦?我带她去吗?」
「你不是负责照顾她的人吗?」
矶村严厉地质疑。
「……」
我站起身,觉得已经完全失去反驳的气力了。
幸好阿妮娅的体重很轻,要送到保健室光靠我一个人就够了。抬起阿妮娅那娇小的身躯
后,我蹒跚地步离教室。
本来还祈祷这堂数学课能愈长愈好,结果却在途中又被阿妮娅牵扯进去,真是万万没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