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接那个留学生时最好多找两、三个人比较好。」
「咦?为什么?」
我不太懂学姐在暗示什么。如果要再找两、三个人去,多出来的交通费我不就得自掏腰包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啦,就当作是一种保险吧。我建议你最好找那种比较耐打的家伙。」
「嗄?」
望着不自觉企图继续追问的我,朱浬学姐再度露出那种难以解读意义的微笑。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刚才那种恐怖的事,还真是让我接不下去啊。
结果朱浬学姐之后就对转学生的事绝口不提了,我的疑惑当然也没获得解决。正如学姐所说的,这阵子她很忙,所以没过多久她便急忙动身离去。
等到朱浬学姐离开好久,我跟操绪才想起根本没把内裤小偷的事告诉对方。
〇
在事情几乎没什么进展的社团活动结束后,我乖乖返回了租屋处。
我所租赁的住所便是这栋名为鸣樱邸的古老大宅。这栋房子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把恐怖电影中的西洋建筑直接搬来日本的住宅区一样。理所当然地,附近的小鬼们早就帮这里取了「鬼屋」的称号。不过对这种命名结果我也没办法驳斥就是了。
虽然占地宽阔,但这栋陈旧的房子租金可是异常低廉。如今则是以留学中的老哥转租给我的形式让我住进这里。
对于单独过生活的高中生而言,时间没被社团或打工消磨掉的日子可是相当地珍贵。我趁机将累积的脏衣物迅速清洗完毕,还顺便将房间打扫过一边。似乎感到很无聊的操绪不停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但我完全没理会她。这栋房子虽然我平常很少打扫,但却不怎么显得脏,恐们是因为灰尘还来不及累积就遭遇了屋顶被飞弹炸飞、墙壁被子弹打穿等事,还重新改建了好几次的缘故吧。
平常很少进行的家庭清洁工作让人感到饥肠辘辘。我从空荡荡的冰箱里找出了冷冻乌龙面,虽然当晚餐有点寒酸,不过也只能暂时忍耐了。
为了进行烹饪的第一步——烧热水,我开始寻找厨房的锅子,然而就在这时,吵人的手机铃声却从我扔在沙发上的制服口袋中大肆宣泄出来。
『智春,有电话。』
「咦……是谁啊?」
我偏着头望向液晶萤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脑海中一点印象也没有。反正先接起来再说吧——我将手机抵向耳边。
『——智春同学?』
电话另一头响起了令我讶异的可爱说话声。我对这个声音有印象。
『晚安,我是潮泉,好久不见了。』
「咦?律都姐?」
我吓了一大跳。律都姐就是这栋鸣樱邸的房东家女儿,也是嵩月奏的表姐。知道来电者是她后我不自觉当场端正姿势。那位姐姐乍看下是和蔼可亲的人没错,但我却有过被她推倒、强制扒去内裤,并体验了许多奇耻大辱的难堪往事。
「找我有什么事吗?该不会那位老爷爷已经……」
『不是的,跟我家爷爷无关。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转来转去。』
「唉……还在转吗。」
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我要跟你谈的是关于小奏。』
「嵩月?」
『嗯。那孩子现在非常生气地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完全不理我。而且从昨天她就没好好吃饭了。』
「……是这样吗?」
老实说我觉得满难相信的。那个温柔的嵩月竟然会发脾气到表姐不知该如何处理,实在是超乎我的想像。操绪也在我面前不可思议地皱起眉。
「她很生气……是因为跟谁吵架了吗?」
『嗯,是啊……就类似你说的。』
律都姐支吾其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总之,我家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希望智春能赶快来我家跟小奏沟通一下,可以吗?』
「啊,好的,我明白了。」
我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自己之前已经受过嵩月跟律都姐的多次照顾,所以没有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
「呃——我想大概三十分钟后就可以到府上了。」
我一边慌忙将已经换下的制服再度穿回去,一边对电话说道。只听见律都姐好像发出了安心的叹息声。
『很抱歉突然找你帮忙,那就麻烦你了。』
对方留下让人听了不自觉心情平静的温柔说话声后便挂断电话。嵩月竟会让如此善良的表姐挂念,她到底在想什么?根本不像平常的嵩月啊。
我把解冻中的乌龙面放回冰箱,然后便步出家门。
这个时间比起搭公车,骑脚踏车才是最迅速的移动方式。我把那辆从老家带来的女用自行车从仓库里牵出,转动着叽嘎作响的链条朝目的地快速前进。
『没必要这么急吧?又不是什么紧急的事。』
操绪露出无趣的表情,对着拼命踩踏板的我抱怨道。
「呃,因为我觉得好像不太对劲。没想到嵩月竟然也会吵架、动怒。」
『是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