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中生倒卧于地。
头部似乎因伤而流血,此外还加上全身湿透。
衣着也有诸多明显的破损,怎么看都觉得事情不单纯。
如果装作没看见从旁快步通过应可避免卷入麻烦的纠纷吧?但我却有无法这么做的理由。
第一,她所倒卧的地点正是我租屋处的庭院。
第二,倒卧在地面的这位少女是我的熟人。
‘咦,这是……朱里学姐……对吧?’
操绪满脸困惑地问。
“……应该没错。”
我不太甘愿地承认这项事实。
修长纤细的身材、端正的五官,以及不符合时节的全黑服装。
这种一眼便令人难以忘怀的女高中生,附近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吧?我实在无法否认她就是我熟知的科学社代理社长黑崎朱里。
然而,我却不明白她为何会倒卧于此。
如果有事要来鸣樱邸,朱里学姐大可拿自己那副钥匙登堂入室。此外更让我难以想像的是:有哪个恐怖的家伙可以造成她负伤倒地。
“呃……朱里学姐?”
我蹲在她身边,胆颤心惊地探询道。
被她叫到社办放鸽子是发生在昨天的事。
然而朱里学姐眼前却弓着背,躺在我家杂草丛生的庭院地面。
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今天我一放学便直接前往酒行打工,刚刚才下班回家。此外,白天朱里学姐也没在学校现身。
因此,我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至于我不知道的时候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事,就不是我可以想像的了。
“呃……你还好吧?”
没有反应。学姐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我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早已习惯朱里学姐平日那难以捉摸的诡异举止后,看到当下的情景对我来说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话说回来,也许我们正面临了前所未见的危机也说不定。
‘不会已经断气了吧?’
操绪补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认识的学姐横尸在自己租屋处的庭院——这种恐怖的推测一点也不幽默。
“放心,她还活着。”
我将手搁在朱里学姐嘴边,确认她依旧有呼吸。看到对方的胸口保持规律的上下起伏,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她的脸色并没有想像中差。虽说看似流了不少血,但头部的伤口并没有严重到致命的程度。然而我并不是医生,所以也只能依所见的情况直觉地判断。
“叫救护车……恐怕不太妥当吧,我想。”
我俯瞰着昏睡不醒的学姐,自言自语道。
如果是普通的伤者,直接送去医院给医师治疗当然是上策;但朱里学姐可是四肢与部分感官都已经被机械替换的机巧化少女,把她送去普通医院只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大骚动。
‘嗯……可是,也不能一直把学姐搁在这里不管吧?’
操绪环顾四周后咕哝道。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女高中生浴血倒卧在独居的男子住处非同小可。倘若被附近的住户目击必定会招致误解。除了百分之百会引来警察外,还有很大机率以“对妇女施暴的现行犯”罪名逮捕我。
“总之,先把学姐搬回屋内吧……”
‘是呀。’
我再度蹲身于朱里学姐的腰际,试着将她抱起。在这种情况下触摸毫无知觉的女性身体,感觉真是既开心又恐惧。
朱里学姐的身高跟我差不多,但因为她拥有模特儿般的苗条身材,要扛回室内应该不是难事才对。然而……
“唔哇!”
出乎意料的沉重抵抗让我失去平衡、摔了下去。本想一口气抱起她的我此刻反而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
旁观者一定会觉得我的举动很愚蠢吧。
‘智春,你在搞什么鬼?’
果然没错,操绪正以冰冷的视线刺着我问道。
“……好重。”
我以简短的两字解释。
‘什么?’
“呃,没想到学姐竟然重到这种地步。”
‘对哟,她是半个机器人嘛。’
操绪“嗯嗯——”地点头同意。
仔细一想这也很合理,以金属为骨架的朱里学姐体内可是装满了飞弹或霰弹枪等武器,不可能如乍看般那么轻盈。虽说也没重到完全无法移动半分的程度,但超过我的体重是必然的。
“唔……感觉像在当捆工……”
我让朱里学姐的手臂环住自己肩膀,勉强以背她的姿态蹒跚前进。
鸣樱邸——也就是我所租的这栋大宅名称,是一栋红砖造的古老西式建筑。外观尽管陈旧,但占地可是异常地宽敞。如今这个宽阔的庭院简直是要我的命,光是到玄关为止的这段短短路程就仿佛千里之遥。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