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们的善后工作一直持续进行到黎明时分。
将土琵湖怪生物脱下的皮回收完毕后,我换下破损不堪的制服,并与嵩月一同返回集宿所。结果,途中却撞见了某位正站在入口处等我们的女同学。
“咦?佐伯?”
我回过头察觉出是她以后便停下了脚步。佐伯玲子身着制服,正靠在集宿所的入口门柱旁。
尽管四月已进入尾声,这座避暑地的湖畔清晨依旧十分寒冷。佐伯妹把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揉了揉通红的鼻头。看来她好像在室外站了很久?
“我们不是已经联络过了吗?怪物已成功被击退——你们可以撤除警戒了。”
我以关切的口吻对她说道。此时在集宿所周围并没有其他学生会相关人员。他们应该早就解除警备,以普通一年级新生的身份继续返回新生训练了吧。但不知为何,佐伯妹一人依然站在这里等待我们。
“——你们受伤了?”
她总算开口。
在察觉嵩月左手上的绷带以及我身上的膏药气味后,佐伯妹不禁皱起眉。
“不怎么严重啦,很快就可以痊愈了。快累得半死倒是真的。”
“是吗?”
佐伯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接着又以我们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声音吐了口气。
“——虽然我猜你现在也睡不着,不过还是赶快回寝室比较好。等一下就是起床时间,如果动作慢吞吞的话又要错过早饭了。我们走吧,嵩月同学。”
说完佐伯妹便牵起嵩月的手、迈步离开。她的忠告尽管语气平淡,内容却颇为诚恳。对于昨天没吃晚饭、没睡觉,又工作一整夜的我而言,早就饥肠辘辘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了。
但正当我想跨步赶上她们时——
“夏目。”
佐伯妹突然停住脚步,身体微微转向我。
她一脸平日那种充满怒意的表情,但又似乎很难启齿地游移着目光。
“——我代表哥哥,感谢你这次的协助。”
喃喃吐出这句话后,佐伯妹便使劲拽着神情无辜的嵩月快步踏入集宿所。我也只能以茫然的表情目送那两人离去。
‘佐伯同学……该不会整晚都站在这里担心智春吧?’
操绪以讶异的口吻嘟着嘴。
我默默摇头。
怎么可能嘛。
回到寝室后,樋口立刻理直气壮地对我发飚道:
“智春,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清醒后竟发现自己被单独锁在禁闭室。墙上的洞口被堵死了,下巴被揍的地方又痛得要命!而且更夸张的是,谷津畑竟然马上就出现,还对密室里人物被替换的诡计感到非常兴奋,持续发表无聊的推理到天亮,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哎,这么惨啊?那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话说回来,土琵湖怪生物的调查行动怎么没头没尾就结束了?难道你们已经发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吗?如怪物的足迹、毛发、粪便,或是脱下来的皮之类——”
皮!?我顿时抖了一下。这家伙的第六感还真是轻忽不得,于是我只好尽量面不改色地对樋口解释:
“总之资料是收集够了,接下来就只要带回学校分析。暑假时可能还会再来一趟吧。”
突然掰出来的说辞听起来还蛮合理的,我心想。樋口听了还果真“呼嗯”地陷入沉思。
“原来如此,暑假还有机会啊……也好,说不定可以见识到朱里学姐与嵩月的新泳装款式。况且关于幽灵的调查还是夏天比较合适。”
“关于幽灵的调查?”
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件事?
“对喔,那是我最新收集到的传闻啦,内容很吓人喔——主角是恐怖的面罩披萨店员工。”
“面、面罩披萨店员工?”
“嗯。就是讲一个骑速克达送外带披萨的女人,不知为何脸上却戴着类似摔角选手的面罩。此外,那辆速克达还真是特别地快,在本地飙车族之间好像也赫赫有名。根据传闻,那应该是某个在外送披萨时不幸车祸身亡的员工幽灵……咦?智春,你还好吧?我看你脸色很差啊?”
我无力地笑了笑。
‘他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个吧?’
操绪似乎也感到很无奈。我默默对她点头。老实说,我还是不懂由璃子为何要作那种打扮。
或许是顾虑到我神色突然复杂起来,樋口急忙改变话题。
“你刚才说土琵湖怪生物的资料已经收集够了,那关于影片的拍摄呢?”
“……影片拍摄?”
“别装蒜了。朱里学姐不是说过,要剪接一份校庆上映的探险队影片吗?”
“啊……”
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件事。
由于后来朱里再也没提,所以我才淡忘了此事。那位姐姐,昨晚该不会已经偷偷拍完了吧?
仔细想想,我跟嵩月在岩石上等待时,朱里与操绪是否有其他不愿靠近我们的真正理由。而我的制服胸口前又怎么会冒出一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