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工作交给嵩月时,都很像她平常爱开的玩笑。附带一提,只要一想到嵩月会以何种表情站在摄影机前,我的嘴角就忍不住松弛开来。
我猛然抬起头,结果却发现操绪的脸就贴在我的鼻尖前。
“唔哇!”
我不由地发出了短促的惊呼,但操绪的扑克脸却不为所动。
她一语不发地由下往上瞪着我。
看起来似乎不太像在生气,以前的她很少出现这种表情。难道我刚才又做了什么惹毛她的举动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
操绪终于将双臂交叉在胸口前,以名侦探诘问犯人的语气说道:
‘智春——那个疯狂热爱白色的学生会长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
耶?
‘关于嵩月的事。’
发现我无话可说后,操绪才以肉食动物般的表情显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当初因为没察觉操绪可能在厕所外偷听,所以我还真忘了这种可能性。这家伙的直觉有时候简直就跟名侦探一样敏锐。虽说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答案依旧很难说出口。毕竟佐伯兄那时对我提出的问题,可是在质询我跟嵩月有没有做过那档子事。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啦……”
我勉强挤出听起来就很像敷衍的话。其实我并不是顾虑佐伯兄的问题很难对操绪启齿,而是担心这件事会从操绪的嘴传入嵩月耳中。光是受到佐伯兄的暗示影响,我今天就已经比之前更在意嵩月的存在了。
‘……哼——’
操绪狠狠瞪着企图蒙混过去的我,心情很明显越发恶劣了。
‘真——可疑耶,智春。最近你也不会老是吵着要我赶快去投胎了。’
我内心震了一下。
最近我的确没再开口谈类似的话题。没多久之前我还天天对操绪拜托,希望她能赶快去投胎,但升上洛高后情况就改变了。
‘呃……那是因为我之前以为操绪只是普通的幽灵。’
虽然当初我这么要求时并没有罪恶感,但这么说似乎还是有点过分。
以官方的纪录而言,操绪这个人目前是处于失踪状态。但既然会以幽灵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理应已经去世了才对吧?尽管是熟悉的青梅竹马,但被幽灵缠身还是怪吓人的,所以我以前才会出于恐惧而每天拜托她赶紧去投胎。
‘嗯——?可是,人家现在也还是幽灵呀?’
操绪听完后不解地侧着脖子,看来她似乎真的毫无自觉。
不过,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佐伯兄的机巧魔神<翡翠>里封印了他的射影体——也就是哀音的本体。那是一名躺在巨大玻璃管中,如胎儿般抱膝长眠的活生生少女。
射影体是祭品,也就是奉献给机巧魔神的“人柱”。
换句话说,她们的存在就类似“生灵”一样。既然操绪与哀音同为射影体,那她的本体如今也应该长眠在机巧魔神之中吧——这么一来,操绪就等于还活着。
‘我问一下……你想重新复活吗?’
我忍不住开口问。
目前的我对机巧魔神认知还不够。或许为了避免让操绪重燃错误的期待,说话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不过,我还是相信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操绪及哀音从机巧魔神中解放出来,重新复活于人世。
然而操绪却只是‘咦?’了一声,以不可思议的神情对我眨眨眼。
‘嗯……其实保持现状也没么不好呀。’
她若无其事地说出了如此令我震惊的答案。
“……真的?”
我反问的时候差点就腿软了,但操绪却以‘为什么要问这个?’的表情解释道。
‘是呀。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永远跟智春在一起,行动也很方便——而且没有身体带来的困扰又不多。无法吃东西是有点可惜啦,但还有其他缺点吗……啊——智春,你刚才又想歪了吧?’
哼哼——操绪怒气冲冲地从下方逼视着我的脸。
“……”
莫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假装欣赏湖面风光,直到某种刺耳的噪音逐渐接近,打破我们之间的寂静为止——那好像是机车的引擎声。
这里的道路沿着蜿蜒曲折的湖畔岩壁而建,行驶起来并不轻松。
然而那辆机车却以惊人的气势冲下这段角度缓而长的下坡道。
怎么了——操绪的兴趣马上被机车拉走。我因为好不容易得救的突发状况而吐了口气。
从右弯道逐渐现身的那辆机车,是由意大利厂牌Gilera所制的古老速克达。驾驶者似乎是名女性,一头略微凌乱的金发被破旧的半罩式安全帽遮掩住。
话说回来,随着对方渐渐逼近,可以发现那辆意大利制速克达的奔驰速度简直是超乎常理。
明亮耀眼的车头灯光芒也以迫不及待的态势拉近与我俩间的距离。
‘呃……这就是所谓的飙车族吧?’
操绪以悠闲的口吻喃喃评论道。
原来如此——我马上就同意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