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可是她说自己的父亲也是恶魔呀?’
嗯——操绪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反驳道。确实,她说她家是经营恶魔组织的,不过那位大叔怎么看都像个流氓,绝对不是什么恶魔。
至于嵩月表示自己不想继承家业,就是对扩张黑道组织毫无兴趣的意思吧。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很虚幻。由于剧情的发展过于异想天开,让我有一种不知自己为何会置身其中的感觉。
我摸着自己被扯松的T恤领口,叹了一口气。那是方才嵩月她父亲揪住我的位置。
——竟敢跑进我女儿的房间,你好大的胆子?
嵩月的父亲一闯进茶室就如此说道。
他骂人的音量并不大,但反而更让人觉得恐怖。只要我的回答稍有闪失,搞不好就会在此身首异处。对方已经下了随时准备动武的决心,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大声吓唬人。
结果动手制止这位大叔的人竟是嵩月。
啪!
她毫不迟疑地从侧面给自己的父亲一掌。
那一记毫不手软。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不过她父亲所受的震惊应该远远超过我吧。大叔愕然地瞪大眼,嵩月则立刻追问:
——你为什么要过来……?
那是一种缺乏抑扬顿挫的冰冷语调。
唔哇——当时的操绪也忍不住眯起眼睛,而我则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就算是亲女儿,对这种黑道老大采取如此强烈的手段,会不会太过分了点?然而嵩月却丝毫不留情地继续追击。
——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夏目同学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会原谅你。
真不知道为何要特地举出我的名字。
虽然我很感谢嵩月庇护我的用意,但这种话更可能招致对方的误解,真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嵩月的父亲一瞬间以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但在女儿的冷眼旁观下,又马上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那位大叔的目光尽管既凶悍又充满血丝,但我总觉得似乎泛着泪光。
就像碰触到刚出鞘的短刀一般,现场的沉默就连血液都会为之冻结。幸好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回去吧——嵩月的父亲对属下命令道。
接着他便转身离开房间,头也不回地搭上黑头宾士。脸颊有伤疤的男子为老大将后座的车门关上,光头与短卷发男则深深地对嵩月鞠了个躬,接着才返回车上。直到那辆宾士消失为止,嵩月都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窗外。
我与操绪则只能愣愣地观察事情发展。
之后我是怎么向嵩月辞行的,我已经忘了。
嵩月只是对我无言地点点头,并没有要留我下来的意思。她站在茶室的正面出口处,跟方才一样默默地目送着我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智春!’
当我正感慨万分地步下石阶时,操绪突然对我喊道。我懒洋洋地抬起头,眼前就是潮泉家的后门,一名男子正倚在水泥制的门柱旁。
那是刚才那名身穿高级西装的修长男子。
也就是嵩月父亲的部下,脸上有伤疤的那位。
他好像守株待兔般,一动也不动地等待我接近。
我连逃跑或停下脚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着重力——就像燃料用尽的人造卫星一般,沿着石阶一步步接近了男子面前。
就在我即将穿越后门的瞬间,男子向前跨出半步。尽管他并没有发出半点压迫感,却刚好卡在阻挡我离开的绝佳位置上。我就像触电一样顿时停止动作,抬头仰望对方。
“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你现在有空吧?”
男子以客气的语调问道。
不过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权利。
男子领我坐上于门外等候的车辆。
这跟刚才的应该不是同一辆,不过依然是非常高级的黑色宾士,车上还配有专属的司机。能自由使用这种交通工具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小混混吧!恐怕这名男子也是个副领导者之类的。
“就去我朋友开的地方吧——”
说完后,车辆便驶向了某间寿司店。
那间店的面积虽不大,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级感。店门口挂着‘准备中’的牌子,不过伤疤男却毫不在意地直接走了进去。原本看似在休息的主厨,一见到男子便立刻站起身鞠躬。
“真没想到,是八伎先生——欢迎光临。”
八伎似乎是伤疤男的名字。
“很抱歉突然造访,可以把包厢借我使用吗?”
八伎以熟客的姿态直接进入寿司店后方,我只能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突然走进这种陌生的高级餐厅,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智春……进这种店真的没关系吗?’
操绪担心地问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如果我在这种地方点寿司,真不知道得掏出多少钞票才能安然走出去。菜单上只简单写了鱼类与海鲜的名称,完全没提到价格的事。
“你帮这位小哥尽量准备好吃的,我只要喝茶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