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我实在很想提醒她最好不要对来源不明的箱子太过粗鲁,但是又害怕一说出口真的变成乌鸦嘴,所以一直只好忍住不开口。
然而杏所提出的问题的确很实际,在这只奇怪手提箱的平坦表面上,完全找不出解锁用的金属卡榫、按钮或类似的东西,更没有钥匙孔或可供转动的三码数字锁。
“该不会是用遥控器之类的东西开箱吧?”
樋口随口推测道,杏听了则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
“我才没听过要用遥控器开锁的手提箱呢,又不是定时炸弹——”
然而她笑到一半声音就消失了。
以前我曾在新闻中看过,最可怕的核子武器其实不是大型洲际飞弹,而是可收入箱子中的小型战术核武——因为防不胜防,所以很难避免这种东西流入国内。
客厅内顿时被低气压所笼罩。完全陷入沉默的众人纷纷无意识地将目光离开箱子。
我瞥了半空中的操绪一眼。如果她真是幽灵的话,要偷窥一下密闭箱子里装有什么东西应该是轻而易举才对。
‘没办法耶。’
不过操绪却对我用力地摇着头。看来就连她都对这只奇怪的箱子束手无策。况且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光源,就算硬塞进去大概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吧。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下次等我哥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再问他里面装了什么吧。”
然而我不敢对众人表明的是,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主动打来。
希望里面不是什么会腐败的东西。如果是南美洲特产水果之类的玩意,在箱里放到烂掉一定很恶心吧。或者其实里面是哥穿过的未洗衣物——就某个角度而言,那可能比核弹还可怕。
一直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箱子看,恐怕会得忧郁症。我将好不容易才搬入客厅的箱子再度拖出去,这回则送往预定当作储藏室某个北面的房间。结果这只奇怪手提箱,最后变成与完成搬家任务的纸箱作伴。
就在这时,旋律被拖长的门铃又响了。难道是第三家前来推销的报纸?
我将储藏室的门关上。门所制造的风压吹落原本重叠在一起的空纸箱。
印有‘橘子’字样的纸箱翻了个身,恰好罩住了银色的金属箱子。当然已经离开房间的我并没有察觉这点,而是直接步向玄关。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春假的最后一天就这样在莫名其妙中接近尾声。然而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真的连做梦他没想到,那一天竟是我还能享受平凡人生的最后一次机会。
大事即将发生的征兆已经在暗中开始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