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次,也绝对会来救她的。
被梁琪踢到的地方很痛,但她心中的痛楚更加灼热强烈。她把嘴唇咬到快渗出血,忍住懊悔和悲惨的泪水。
「咕啊……!」
这时,她听见有人在痛苦呻吟,倏地抬起头来。
「开始啦。」
阿尔法特和柯明古兹看着避难室的画面。日本副秘书长压住喉咙和胸口,发出困兽的声音不停挣扎。首相吓了一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被一把推开。副秘书长起身颤巍巍走了几步,又突然像断了线的人偶双膝跪下。他原本的痛苦神情不再,但是……
「啊……啊啊……啊……」
他垂下头,发出微弱呻吟。这时,玛利亚发现他双手、颈部上的血管突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最后甚至布满整张脸。但这样彷佛还嫌不够,连眼睛里都爬满微血管。
接着,他往后倒下,嘴巴、鼻孔、耳朵——全身一起喷发鲜血。
血柱喷洒满地,四周立刻发出一片惊叫。这时,究竟有多少人注意到墙上的钟开始走了呢?
「这……」
玛利亚愕然地低语。
「该不会……」
「如你所见。」
阿尔法特开口。
「就是UA病毒。」
3
国际会议中心内,三名戴达拉维安人员聚在一起交谈。他们周围遍布中国军警的尸体,柱子和地板上也留育冲锋枪的弹痕。
突然间,一块天花板从头顶上掉下。他们闪身躲开,慌忙地抬头往上看,但那里的人影早就落到地面。
「啥!?」
三人虽然惊讶,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拿起冲锋枪直接在近距离射击。三支枪口喷出火舌,但是那人影——迦南像一阵风似地呼啸过,结果他们互相打到对方,发出惨叫后倒下。
「有入侵者!」
其他维安人员围上来,但是在迦南「眼」中,那些破空而来的子弹都如同慢动作特效。她闪避着子弹轨迹,脚步完全没有停下来。
数名敌人打算采近距离攻击,她依然从缝隙间钻过。明明就靠那么近,敌人的拳脚刀枪却一点也碰不到她,出招后反而是自己被击中要害,连声音都发不出就当场倒地。那画面看起来,就如同一群人被卷入暴风中。
「这、这就是……」
迦南从出现到刚才的战斗,都在控制室的萤幕上看得一清二楚。柯明古兹几乎看儍了眼。
「这就是联觉吗……不,根本已经远远超过了。」
这时,阿尔法特倏地转身,彷佛要切穿空气。
「您要去哪里?」
柯明古兹问道。这也是梁琪想问的问题——她投以阿尔法特狂乱的眼神,但对方连看都不看,迳自走出控制室。
梁琪用力咬住拇指,不消多久便渗出血来。
迦南继续全力奔驰,她「看」见一股温柔的光。目前电梯无法使用,她便冲上楼梯,逐一击倒碍事的敌人。当她踏上通往控制室的通道时——
「!」
她瞬间停下脚步,在紧急煞车中控制身体拿枪摆好架式。
「讨厌的『颜色』。」
这就是她在亲眼看到对方前,能先一步得知的原因。
「喔?我是什么样的颜色?」
阿尔法特挡在前方,好奇地问道。但迦南没有回答,只是举着手枪咬紧嘴唇。
从她们初次见面起,便一直是如此。六年前,阿尔法特以委托人的身分出现在夏姆和她面前起,那种「颜色」就一直教她心神不宁。
(为什么,偏偏要跟「这个人」——)
「可喜可贺。」
阿尔法特没来由地说出这句话,就像在闲话家常。
「那个男的说过:『了解恐惧的人,不会受动于憎恨』。」
没错,同样是在六年前,她委托铁之抗争代理人——夏姆夺取UA原型病毒。中东爆发和大国的战争时,大国以最高机密在某村子内散布UA病毒进行实验,透过该实验结果,重组病毒基因提高攻击效能后的产物,就是UA原型病毒。
阿尔法特说她为了「解放者」,要取得准备运送至以色列的病毒,藉以诱出夏姆,成功利用他得到原型病毒。
此外,阿尔法特还有一个目的——夏姆的性命。她认定养育自己成长的人,未来只会越来越成为她的麻烦。
她在运送原型病毒的列车上支开夏姆和迦南,趁迦南不在之际朝夏姆开枪。
夏姆身亡时,脸上还有一抹淡淡微笑。
「了解恐惧的人,不会受动于憎恨。迦南她——和你、和我都不一样。」
他并非不服输的人,这点阿尔法特很清楚。也就是说,他那句话是事实——不,应该说「曾经是」事实才对。因为——
「可喜可贺,」阿尔法特又再说一次。「你也『堕落』到跟我一样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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