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和秘术去芜存菁,就像为鱼去骨般创造出甲种魔术;而被他切除舍去的头、骨、鱼尾部分,就是充斥着这样的不合理。你最好别以为同样的常识能套用到这里。”
没有共通的代码,也没有合乎逻辑的理论,即使地下没有以太,仍是能够引发奇迹。
即使看在亚鲁特的眼中有多么地不合理,但对她们而言,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要怎样才能学会呢?”
“自然就会了……或者该说,这种事如果三言两语就能说明,那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啊。总之既然此地无法指望获得甲种魔术的恩惠,那么只能靠我们努力了。”
而那努力的一环就是这配送工作吧。
巡回附近村庄配发药品,将占卜的结果告知村民,这样的‘魔女大人’确实受到村民的感谢呢。
“所谓的魔女就是包含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们在此地扎根,靠着歌颂风、观测星象,来得到村民的回礼。每一天都是修行。”
“真了不起。”
“哼,这是义务,义务啦。”
“一定很辛苦吧。”
艾玛在上空吹着风,说出这段帅气的言论,但或许是亚鲁特不断夸奖的关系,她像是突然回神似地羞红了脸。
“……倒是你这个人啊~~你怎么一副敬佩不已的模样啊,这些不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吗?是超基础的知识啊!为什么我必须对凯杰尔的学生解释札夫塔利卡度数啊?”
“非常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在学校四年都在做什么啊!”
“都在练习库洛布!”
而且是从早练到晚。
艾玛听见他这么说,好像也懒得生气了,她的嘴角一缓,露出了称不上坦率的半吊子笑容。
“嗯?怎么了?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艾玛这时已经收敛了表情,可是亚鲁特一旦想起,就再也管不住自己。
想起那难以言喻的胜与败的历史——又或者说是亲人间的争执。
“不是……我有一个妹妹。”
“所以呢?”
“常常在我们吵架之后,她就会露出你那样的表情。”
“哦,是吗,那你妹妹一定认为你是个笨蛋吧。”
做出表情的本人如此解说,她的嘴巴还是一样毫不留情。
可是那却是至今最令亚鲁特心痛的回答。
让亚鲁特的心迸出裂痕。
“……我也很清楚,她并不喜欢我。”
亚鲁特忍不住吐露的喃喃自语,没有传到上空的艾玛耳中。
“再说你把我和妹妹相提并论是怎么回事?你是魔术学院四年级学生对吧?那我们就是同年啊,我看起来有那么像小孩吗?笨蛋亚鲁特!”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见任何话语。
“哥哥、哥哥。”
只见妹妹拖着多余的枕头和毛毯,从拳头大小的门缝间探出头来。
问她怎么了,她却以楚楚可怜的眼神如此说道:
“我害怕打雷,可以一起睡觉觉吗?”
跟她说母亲会生气,她却哭闹不听,答应了她,她就立刻无言地跳上床来,不管是可怕的打雷,还是黑暗中的鬼怪,只要将脸颊贴在亚鲁特的手臂上,她似乎就会安心了。
——是的,什么?你说古斯塔夫他们家吗?我觉得他们人都很好,夫妻俩人感情和睦,小孩子们感情也一样好,虽然妹妹的身体不好,令人有些担心,但是她很黏哥哥,两人常常在一起玩,他们那样应该就是理想的家庭吧。
他们家在街坊间的风评确实也不错。
双亲是在王宫任职的公务员,对子女的管教相当严格,或许代替他们爱护她,就是亚鲁特身负的责任,宠爱既胆小又爱撒娇,可是却是被每个家人深爱的妹妹。
大部分的人都说,兄弟姊妹只要长大,彼此之间也会有距离,但是在那之后,亚鲁特与妹妹之间的鸿沟,或许已不能以鸿沟来称呼了。
他们顺利地度过双亲过世这个相当大的变故。
多亏为数不少的生命保险金,以及肇事者是个有钱人的关系,他们才不至于立刻面临露宿街头的烦恼,然而,或许就是因为状况并不是那样紧迫,如今事态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也说不定。
“……你就去吧。”
双亲的葬礼结束之后,在只有两人的家里,妹妹如此对他说道。
“爸爸和妈妈也很期待哥哥去打库洛布,你就连我的份也一起努力吧。”
有如厌倦了哭泣一般,那就成为了他们最初的约定。
受到病弱妹妹的鼓励,亚鲁特于是进入库洛布名校就读。
球队的练习符合名校之名,非常之严格,即便每天伤痕和呕吐不断的练习,让他想要放弃,但是父母亲的照片和那时的约定支撑着他,使他拼命地忍耐承受,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绝不能放弃,真可说是咬牙苦干,每天早晚都勤练不休,终于在第二年成为正式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