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吗?全部都是我的错吗?你的老师偷吃别人的水果,我为了帮它收拾残局却被关入牢里,那也是我的错吗!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你说句话啊!”
忽地回过神来,亚鲁特看到的是被他在极近距离发泄怒气,艾玛那僵硬的表情。
那对大眼睛睁得更开,嘴唇也不住颤抖,她不敢看亚鲁特的脸,只是呆立在原地。
“…………因为那种事,我又不知道……”
“艾玛,等一下。”
“讨厌,讨厌啦!”
啊啊,这下完了,一旦变成这样的情况,无论说什么话,她也听不进去了。
时间无法倒转,两人的手分了开来,她细细的手腕上,还清楚残留着自己所造成的淡红色抓痕。艾玛眼泪流个不停,红着脸往宅邸的方向奔跑而去,而亚鲁特也只能看着她离开。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总是在事后才发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他似乎感觉到妹妹正在某处看着这样的自己,可是回过头来,却只有看到天上的月亮,以及平静的湖面而已。
***
——另一方面,在荷尔谷林村。
警吏霍伊斯·札姆扎的睡铺,就位于荷尔谷林村的餐厅‘红芜菁亭’的二楼。
他在一楼餐厅用过晚餐,喝了一杯啤酒之后便回到房间,继续阅读尚未看完的小说,这已经是他的日常习惯了。
他偏爱的书是‘刑警○○’、‘○○分局系列’这类经典警察小说,毕竟只要一读起来,他就会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不惜让磨平的鞋底更加损耗,靠着双脚实地到处去打听情报;在审问室内,经验老道的刑警与凶嫌之间紧迫的攻防;追溯期限过期还剩下一个星期,还没逮捕那个犯人之前绝对不能退休,将近退休的老刑警的悲哀,以及为了不使前辈留下遗憾,努力奋斗的年轻刑警们——
“……呜,混帐,真是让人感动落泪呀。”
一手拿着从邻镇的租书店借来的小说,细细品尝着威士忌,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享受了。
他回想起从前进入凯杰尔的警察学校,可是却受不了严格的训练而逃走的过去,虽然那时候他并没有那么真实的感受,但是事后回想,自己还是该成为刑警才对,即便他再怎么后悔莫及,时光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那一晚,他也是一边擤着鼻涕,一边翻着小说,却听见楼下的吵杂声突然变得特别大声。
“……怎么回事?有人打架闹事吗?”
虽然他先上来二楼,不过刚才楼下不像有会闹事的人在啊。
于是他把书签夹入看到一半的书页,随即走出房间。
力斯空州的地方领主将此地委任给他,因此维护这个地方的治安也是警吏重要的职责,他首先从屋外楼梯下楼来到屋外,再从店的出入口观察里面动静,却见到已经围了一群围观群众。
总之先稳定场面。
“喂!你们在吵什么啊!一个个都给我冷静点!”
他这么一喝,围观群众马上作鸟兽散。
保住警吏的威严——就札姆扎而言,他其实很想说是刑警的威严——踏入店内,事情却与他的预测有些不同。
只见负责端菜的女服务生倒在地上,老板娘则是在一旁照顾。
“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啊啊,很抱歉,警吏先生,是这孩子突然晕倒……”
女孩受到老板娘搀扶,脸色苍白地抬头望着札姆扎。
“警吏先生……”
“带去看医生吧,我来叫马车。”
却见她摇了摇头。
“没有那么严重……”
在老板娘的搀扶之下,女孩重新在地上坐好,饮下旁人递给她的水,情况似乎终于稳定下来。
“最近很多人感冒呢。”
“我是腰痛一直好不了。”
“我是喉咙有问题。”
见到围观群众也纷纷报出自己的毛病,札姆扎取笑众人。
“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啊?不管男人女人每个都这么虚弱啊?稍微向我学习一下——哈啾!混帐!”
他打了一个大喷嚏,随后甚至感到一股寒意涌上身,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场面了。
“……这、偶尔也是会这么不巧啦。”
在村人的哄然笑声之中,札姆扎擤了擤垂下的鼻涕。
“喔!既然如此,警吏先生,你也来喝个药吧,魔女大人的汤药很有效哦。”
“呿!我怎么可能接受魔女的施舍——”
“别这么顽固嘛,药只要喝下去,管他是医生还是魔女都一样吧。”
他坚持推辞周围劝他堕落的诱惑。
身为扎伏特正教的信徒,札姆扎的矜持坚定不移,他可不想和横刀夺取神明恩典的家伙们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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