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的玄播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这……这位小姐是?」
「呃,对喔,我是……」
我是那只系着淡紫色蕾丝的黑猫啦——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桐绪欲言又止,此时二楼传来啪沙啪沙啪沙的声响。
「纸人!?」
「武家小姐,快逃……」
这回有数十枚剪成人形的白色小纸片,如蝶群般从大楼梯俯冲而下。
「化丸!这儿很危险,你去纱那王那儿!」
桐绪将化丸扔向纱那王,挡在玄播前拔出腰际的天尾移之刀。
蓝白色的天尾移之刀闪耀着灯火的火光,将席卷而来的纸人一刀两断。
然而,这记攻击不过是杯水车薪,光是斩断几张纸人,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桐绪,退下!」
纱那王抱起桐绪,将她带至坐在台阶的松寿王那儿。
「兄长,桐绪就拜托您了。」
「是是是。」
纱那王再度奔向大楼梯下方,朝着蹲在那儿的玄播伸出手来。
「你站得起来吗?玄播。」
「纱那王大人!?为什么您会来此地……」
还来不及回答,纸人又出现了。
只见纱那王犹如跳着能舞(注17:「能」是日本独有的一种舞台艺术,能舞就是能剧中所跳的舞蹈。)般借着桧扇一一消灭纸人,纸人宛如不合时节的萤火虫般化为蓝白色火焰,四处燃烧着。
「喔~~真不愧是小绯,有一手。」
松寿王为自己的弟弟鼓掌、喝采。
「松寿王!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
「嗯,你就看着吧,桐绪。」
木隐、紫淀、化丸、玄播四人皆吓得不敢动弹,焦躁的桐绪只好望向纱那王和吐着火的纸人。
此时——
「绯月————!你少给我碍事——————!」
上头传来一阵粗野的怒吼声,穿着蓝紫色衣袍的一蝶从大楼梯上方使出一记飞踢,瞄准纱那王。
「危险,纱那王!」
桐绪捣起脸来,从指缝间看到一蝶就这么穿越文风不动的纱那王,滚到玄关去。
然而,一蝶的身影转眼间变成一张纸人,看来一开始他就不是一蝶,而是纸人。
「晴綯,你玩够了吧?出来!」
「很烦耶,你不说我也会出来啦。」
一行人将视线聚集在阴暗的美浦屋二楼,真正的一蝶于焉现身。只见他盘起胳膊,天不怕地不怕地瞪视着纱那王。
「喔——小晴!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松寿王在楼下甩着长袖对一蝶挥手,而一蝶却叹着气答道:
「小天,我好不容易才设好这个结界,你别随便破坏好不好?」
「真要说起来,我才要怪你不说一声就跑来江都呢!你这不是太见外了吗?咱们可是老交情耶。」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一定会马上告诉绯月。」
「你瞒着小绯想干什么勾当?是不是想妨碍斑娶?嗯?」
满面笑容地直播核心,真不愧是松寿王。鹰一郎也常常使出这一招,天底下的哥哥,似乎都很熟悉谈判之道。
一蝶俨如恶作剧被揭穿的孩子般耸了耸肩。
「斑娶只不过是灵狐族自以为是的血之契约罢了。被选上的妃子太可怜了。」
「晴綯,柚罗夫人她……」
纱那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松寿王敲响桧扇,制止了他。
「你先下来吧,小晴。」
此言一出,但见一蝶瞪视着纱那王,一边慢条斯理地由大楼梯走来。
桐绪趁着这段空档抱起倒在地上的玄播,搀扶着他退到柜台前。不知是否为纸人所伤,他的衣袍变得破烂不堪、鲜血斑斑,令人担忧。
「玄播公子,你没事吧?一蝶公子也真是的,下手何必这么重呢。」
「可爱的姑娘,坏狐狸就是应该要被消灭才对啊。」
「狐狸……这么说来,常磐太夫所驯养的狐狸,就是玄播公子啰?」
一想起玄播在常磐的房间那种百依百顺的模样,桐绪倏地恍然大悟。
「晴綯,玄播是我麾下的狐狸,我不准你对他出手。」
「既然如此,那你何不管好你的狐狸?」
走下楼梯的一蝶故意撞了纱那王的肩膀一下,玄播见状赶紧伏倒在地。
「纱那王大人,属下该死!都是因为属下鲁莽,才会落到这步田地……!」
「如果道歉就能解决事情,那还需要我干嘛?我的职